“此事已经很明了,单纯的就是易家想站队朝廷,挑了个由头与怒涛门撇清关系,若不是我徒儿实力高强,只怕已经非死即残了。”任方冷笑道。
“只是一面之词而已,做不得数。”林九龄朗声道。
“你不要胡搅蛮缠。”任方看向此人,之前还以为这人是单纯的恶心他而已,没想到他会纠缠至此。
林九龄神色平静下来,淡淡道:“事情的经过我们不得而知,但他洗劫了万里商行的库房乃是事实,正是因为如此怒涛门的物资才受到了影响,不管如何这批药材都要归还回去,并且向易家登门道歉,堵住他们的嘴。
否则大家心里会怎么想?都用这个理由去抢劫商行?到时我们只怕就真的变成邪门歪道了。”
“易家的态度,大家心里都清楚,他们现在已经是我们的敌人了,屠刀都架在脖子上,你还指望别人与你讲道理不成?一旦咱们赔礼道歉,恐怕门徒和附属的势力就会觉得我怒涛门靠不住,到时人心尽失,就算上面有太清门撑腰,咱们也会处于劣势。”任方说得头头是道。
“不管如何,这种行径我无法苟同,作为神符门的执事,下放到怒涛门我有义务站出来维护正义,如果你们纵容这种恶行,为了保全神符门的名声,我也只能袖手旁观了。”林九龄淡淡道。
任方怒极反笑:“你代表不了神符门,更代表不了正义,我也是神符门的人,作为我的徒弟刘弊自然也算是半个,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冯师姐来怒涛门只是个人行动,这次神符门名义上还是由我带队,现在我就是能全权代表神符门的态度,你该不会以为,凭你们两人就能对局势有什么作用吧?
你一个连山门都回不去的废物,说自己是神符门的人,谁承认?”林九龄看向任方,目光中带着一丝嘲讽,“我现在实力比你强,职位比你高,你又能如何?”
这下说到了任方的痛楚,老头脸色变换,一时语塞。
听到这句话,内门执事与长老们的神色不善起来,没有人喜欢被拿捏的滋味。
“我承认就够了。”刘弊扫了眼任老头,站起身道。
他直视着林九龄,目中带着一丝冷然。
“师父不屑与你计较,因为我这个做徒弟就足够打发你了。刚刚可是你说的,谁拳头大谁说话算数。”刘弊眉心浮现火纹,活动了几下筋骨,“当然,你也可以嘴硬,我可以一直打到你服气为止,如果我强,你就给我闭上嘴,要是我输了,你说的登门道歉,我也可以做到,如何?”
解决问题的最好方式,就是解决提出问题的人,对付胡搅蛮缠的人这是最好的方式。
看着那双淡金色的眸子,林九龄怔了一下,不禁有种被猛兽盯上的感觉,后背起了层鸡皮疙瘩,突然想起这个青年前不久才打死了藏海境武者。
他打起精神,色厉内荏道:“你们怒涛门就是这样对待援手的吗?你今天敢动我一下,就是与神符门决裂,从此不会再得到神符门的任何帮助!”
“你这种臭鱼烂虾,来了也是拖后腿,干脆弄死算了。”刘弊的血气沸腾起来,若不是他在压制,此刻已经溢出体外。
他还没有与筑基以上的修士交过手,不久前才提升了一门横练功法,刘弊很想找机会验证一下自己的实力。
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晚辈顶着,林九龄眼睛马上充满了血丝,他看了看旁边的门主宫宏,还有一众长老,都没有要管的意思,只能强行压下怒火威胁道:
“我可是筑基中期的符修,有门内秘传宝符,全力之下威能巨大,且难以控制,万一出手打死你,可莫说我欺负晚辈。”
“打死我算我的。”刘弊微微一笑,没有半分要给他台阶下的意思。“而且我师父说了,我也算半个神符门的人,只要我还在,便也算是神符门援手了。”
林九龄也认真了起来,因为他能感觉到那股杀意。
这个年轻人好像一点也不在乎大局,也没有要服软的意思,一言不合就掀桌子,他所有的威胁和拿捏都只会起到反作用,简直就是无法无天。
就在刘弊筋骨齐鸣,马上就要抢先出手时......
“哼,我不屑于和晚辈动手。”林九龄冷哼一声,身上的气势收起,闷闷的坐了回去。
他最后还是理智了下来,这里毕竟是怒涛门,就算赢了也讨不到好,宫宏与几位先天期的长老都在旁边看着,到时肯定不会袖手旁观,和一个晚辈打起来,赢了也是以大欺小,输了更是名声扫地,不划算。
“行了,都是自己人,不要伤了和气。”宫宏放下茶杯,笑着打圆场,“这件事情就这般了结吧,林符师说得也有道理,那些东西毕竟来路不正,便上交给门内一部分,也好弥补下最近物资短缺的麻烦,刘小兄弟去寒潭洞禁闭几天,以做处罚。
如何?”
顿时周围的目光都向刘弊看来,谢琰朝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应下来。
刚刚见了刘弊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他还真怕着年轻人不依不饶。
任老头扯了扯他的裤脚,低声急切道:
“快应下来,寒潭洞对你有大好处。”
虽然不知道所谓的好处是什么,但能让任方如此激动,肯定不会差就是了,看似惩罚,实则是奖励,刘弊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门主既然发话了,我自然没有异议,那批药材我只留下两成自用,其他的八成都交由门内处置。”刘弊得了好处,嘿嘿一笑,朝宫宏拱拱手,身上气势收敛又坐回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