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爷差点没千古。
好好看了看吴宁,这才才现那张麻子脸下面,可不就是那副贱模样?
“你......你怎么在此?”
吴宁乐了,特么怀揣一颗见老丈人的心,我可不就在这儿了?哪成想,您老人家对我怨气这么大呢?
看了看秦妙娘,心说,我要是和你怼起来吧,妙娘肯定难办,可这要是不怼吧......
吴老九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啊!我怎么就骗财骗色了呢?
思前想后,吴宁没搭理秦文远,一转身,出去了。
“宁哥....”
秦妙娘以为吴宁是生气了,急声呼唤,可吴宁根本不听,砰的一声,从外面把门关上。
“他怎么走了?”秦老爷尴尬至极。活这么大岁数,还没有“当面”说三道四过。
秦妙娘无语,嗔怪地斜了亲爹一眼,“不走还呆着做甚?有爹这么说道人的吗?”
“呃。”秦文远老脸一红,“爹说的也是实话。”
......
噹、噹、噹!
父女二人正是不知道如何是好,却闻门外三声轻叩。
秦文远一怔,“谁啊?”
“晚辈吴宁,特来拜会秦家老丈!”
“噗!!”
秦文远一口老血喷出来,这小子怎么又回来了?
在秦文远和秦妙娘错愕的目光下,吴宁抬头挺胸,长身而入。脸上更是春风和煦,好像就没刚才那事儿一般。
到了秦文远面前,抖袖,拱手,“晚辈吴宁,给秦老丈请安了!”
秦文远:“......”
秦妙娘:“......”
“多日不见,老丈身子可还安好?”
秦文远:“......”
秦妙娘:“......”
“近来琐事缠身,却是没探望老丈,实属罪过!”
秦文远:“......”
闹哪样啊?老头被吴宁弄的说都不会话了,真没见过这样儿的。
而秦妙娘噗呲......笑出了声。
对吴宁也是无语,“宁哥!这是做甚?”
吴宁一摊手,摆出一副苦瓜脸,“这般尴尬,我也是没办法啊?”
看着秦文远,“老丈就当我刚来,咱们该怎么聊怎么聊。”
秦文远一翻白眼,哭笑不得,这也行??
不过,着实佩服吴宁这本事。
让他这么一闹,倒是没有刚刚那般尴尬了。
深深地看了吴宁一眼,“闺女啊!”
“啊?”妙娘应声儿,“爹爹有何吩咐?”
老头儿沉着脸,心说,我也别和他演了,这贱人演得下去,老夫可没那个脸皮。还等什么?把女儿哄出去,和吴老九摊牌吧!
想惦记我闺女?没门儿!
“你先出去一会儿,爹与你这‘宁哥’有话要说。”
“爹....”秦妙娘不无担心,“有什么话还不能让女儿听吗?”
“妹子。”吴宁开腔了,打断了秦妙娘的话。
看老头儿这样,是要跟我死磕啊?
可惜,秦老爷好像打错算盘了,吴老九怕你这个?
“你出去吧。”
秦妙娘没办法,只得往出走。
她万没想到,亲爹和宁哥两人一见面,怎么就和冤家似的?
到了吴宁身边,还不忘小声叮嘱:“你,你让着我爹点。”
吴宁拍了拍秦妙娘的手背,“放心,不下死手。”
“......”
得,秦妙娘更不放心了。
......
心事重重的出了屋,只留一老一少两人在那儿大眼瞪小眼儿。
秦文远坐回几前,吴宁见老头儿坐下了,自己也别站着,在对面踏踏实实也坐下了。
秦文远提起茶壶,继续泡茶,吴宁把老头儿刚倒满的茶杯挪到自己面前。
秦文远又倒了一杯,端起自饮。吴宁也捧起茶碗,抿了一口。
“呸!!”
“又咸又辣,什么玩意儿!”
秦文远......
好吧,老头心说,你赢了!老夫耗不过你行了吧?
冷然开口,“我女儿是不会嫁给你的。”
只见吴宁一脸嫌弃地放下茶碗,抬头对秦老爷送上一个大大的微笑,“晚了。”
“什么晚了?”
“不嫁不行了呗。”
吴宁耸肩,“整个房州差不多都知道你闺女和我是一对,不嫁我,估计就嫁不出去了。”
“你!!”把秦文远气的啊,怎么就那么不要脸呢?
火气上来了,“房州嫁不出去,老夫给她去襄州找!”
吴宁听完,不见慌乱,反而苦口婆心地劝起秦老爷:“省省吧,你闺女也不带干的啊。”
“我....”秦文远还就不信了。
“那是我闺女,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她不干。”
吴宁苦笑,“那也没救了,您老这马上就益州去了,家里是岳母大人做主。”
顿了顿,惋惜道:“要不,您就认命得了?”
哎呦~~!
秦老爷一声哀嚎,他牙疼......
老头儿就想不明白了,我怎么就招惹了这么个煞星!?
疼了半天,秦老爷心说,不能放弃啊,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这个心还是得操啊!
换了个温和的表情,抬头看着吴宁。
“九郎啊,你说你是....要学识有学识,要本事有本事,吴别驾前途一片明光,听说九郎还与太平公主殿下攀上了交情......”
“这以后飞黄腾达不过须臾之间的事情,何必为了一个商女徒费心神。”
老头几近哀求,“老夫就这么一个女儿啊,还望九郎高抬贵手吧!”
“巧了!!”
吴宁嘴角一斜,高声一喝,“还真是巧了,老丈就这么一个女儿,那小子也就看上这么一个愿意一起过日子的啊。”
秦文远.......没招儿了,这还说不通,那就只能上吊了。
而对面的吴老九看秦老爷那样不上不下的样子,心说,差不多了吧?刚刚那个场子算是找回来了,也该说正经的了。
一拍大腿,“我说老丈人啊!”
这句话又差点没把秦老爷气死。
刚要发飙,就听吴宁又接了一句,“既然到了这个地步,那小婿也跟您老说几句心里话。”
秦文远生生把话咽了回去,一脸狐疑,“什么心里话?”
吴宁此时也收了收玩笑之心,稳了稳心绪,正色道:“所谓骗财,您老着实有点冤枉我了。”
“宁虽不才,家中清贫,可是秦家那点产业......”淡笑摇头,“还真没放在心上。”
秦文远闻罢,略有动容,吴宁那神情确实不像惺惺作态。
这才想想,人家现在可是和半年前大为不同了。现在吴宁是公主殿下身边的红人,山南道别驾的侄子,秦家那点家底,也许真没入人家的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