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天空,有星光照耀,虽然并不明亮,但是只要习惯了,那就不是问题。
三月的风带着一丝凉意,尤其是在黄河水的风,充满凉意的同时,也蕴含了湿气。
黄河水滔滔不绝,带走了岁月的痕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管这里流淌了多少的鲜血,不管有多少人死在黄河之中,都无法阻止黄河水的汹涌。
河水清澈,站在河边可以看到鱼儿在欢快的玩耍,彼此嬉戏中在水中穿梭。
一副和谐,宁静的场面。
然而这和谐的场面,随着秦国与晋国大军驻扎黄河两岸的时候消散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肃杀。
这里,用不了多久便会再次血流成河,让清澈的黄河水改变颜色,从清澈变得浑浊,变成鲜血色的颜色。
孟明视站在黄河边,看着滚滚黄河水,在孟明视的边上,西乞术手握一杆长枪,威风凛凛的站在那里。
在他们的身后,三百和勇士肃然的站立,没有人说话,四周死一样的沉默。
目光看向黄河东岸,看不到晋国的军营,但是可以看到火光。
就在等待之时,忽然从远处传来马蹄踏地的声音,只见一百个骑兵从远处狂奔而来。
这一百个骑兵,是孟明视当初训练出来的,是最精锐的骑兵。
“主帅,我等奉副帅之命前来保护主帅的安全。”
在这一百个骑兵临近的时候,其中为首的一个骑兵翻身下马,向着孟明视恭恭敬敬的开口。
孟明视看了他们一眼,没有拒绝,而是点了点头。
夜……深了!
黄河对岸,晋国的方向,军营中的吵闹之声渐渐地平静下来,最终变得微弱。
孟明视看了一眼天空,一轮弯月挂在天空,星光璀璨,不亮,但却能够模糊看清。
“出发!”
孟明视轻声开口,说出了两个字。
三百步兵,一百骑兵,立刻就跟随孟明视与西乞术的身后,沉默的向着黄河下游走去。
在行走了三十里之后,在这里停了三艘船。
“主帅。”
在孟明视四百人来临的时候,从船上下来三十多个人,其中为首者正是白乙丙。
孟明视没有说话,而是深深的和白乙丙来了一个拥抱。
“一定要活着回来。”
白乙丙轻声开口,一脸凝重的看着孟明视以及他身后的数百人。
“我走了。”
孟明视点了点头,随后大手一挥,直接下令。
“上船。”
简单的两个字,在这两个字落下的时候,三百骑兵立刻上了两艘船上。
至于一百骑兵,则是上了第三艘船。
“启程。”
孟明视大吼一声,挥剑看到了绳索,向着黄河东岸而去。
一路寂静,凛冽的风吹过,在风中,三艘承载这数百秦国士兵的船向着黄河东岸而去。
……
静悄悄,没有什么声音,孟明视等数百人从船上走下,把船在一旁隐秘的地方收好,固定住之后,孟明视的眼中露出一股杀机。
秦军上岸之后,立刻就用布把马蹄裹上,并且在来临的时候,孟明视给每人准备了一根小木棍。
小木棍的两头用绳子绑好,此刻都拿出来把木棍咬在口中,把木棍两头的绳子在脑袋上转了一圈,死死的绑牢。
“西乞术,你带领一百五十个勇士绕道晋军的后面。
我从晋军的左边,一个时辰之后,发动猛烈的进攻。
此次我不需要你们有多么奋勇的杀敌表现,主要就是声势,把声势搞起来,越大越好,最好能让晋军慌乱,跳进黄河淹死才好。
至于骑兵,你我二人各自带领五十人,选择突进突退的方法。
两个时辰之后我们在此汇合,此战切记不可贪图军功,违命者,杀无赦。”
孟明视给出了清晰的作战方法,那就是突进突退,说的难听一些,那就是骚扰,只要骚扰晋军,使得晋军大乱,那么这一次的目的就达到了,仅此而已。
孟明视的这个方法就是用一个简单的接触,来告诉晋军,更是警告那些随着晋军来临的小国,秦国不是好惹得,要小心为妙,不要轻易的站队,一旦要是站错了队,那么后果是非常严重滴。
“遵命。”
孟明视的命令得到了西乞术的赞同,其实对于西乞术来说,打仗用什么方法,他是没有什么意见的。
对于西乞术来说,只要能打仗,可以活动筋骨,那就是最好的机会。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故而明知道这一次来到黄河东岸是危机重重,随时都有可能生死,但是西乞术依旧想要来临的原因。
除了爱国之外,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西乞术喜欢打仗,尤其是像今天这样小规模去挑战对方数万人军队的战争,更是让西乞术热血沸腾。
“遵命。”西乞术领命离开,带着一百五十个勇士,和五十个骁勇善战,过惯了刀口舔血的骑兵,就向着晋军的后方绕了过去。
孟明视没有即刻出发,而是在等,一直过去了半个时辰之后,孟明视才带着剩下的一半力量向着晋军的左路悄悄的过去,打枪的不要。
晋军大营,在月色的笼罩下显得格外的宁静,晋军睡的很香。
时而有几个放哨的士兵在巡逻,不过就是这些放哨的士兵,也是一个个无精打采。
晋军相信,自己这次来攻打秦国,那是带着千乘战车,五万多人的士兵,这样的数量是足以让秦军闻风丧胆的。
在胜券在握的情况下,他们没有理由不美美的睡上一觉。
诡诸睡了,里克睡了,申生睡了,重耳……也睡了。
所有人都在美梦中,然而没有人会想到,在这宁静的夜晚中,伴随着呜咽的狂风中,秦军的数百个勇士正悄悄的摸上来。
一个时辰的时间很快就过去,就在一个时辰过去的瞬间,晋军的后方突然传出厮杀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