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第二阶段是对峙，互相了解的阶段。尾田怜不懂，但她父亲懂。父亲教了她，她也就懂了。
自信满满的大师，讲解着神佛的伟大与妖魔鬼怪的恐怖。
如果尾田怜还是那个复仇灵的集合体，她只会冲上去莽。真大师假大师，一莽就知道。
而且哪怕是假大师，只要现场的人足够。大量的活人气血未必逼不退尾田怜。
但是那只是应对没有智慧浑噩灵的尾田怜。
尾田怜已经拿回了她的智慧，她已经不再莽了。她的父亲更是叮嘱了她，地狱也有敌对的。他们必须顾虑老师的立场与计划，不能再莽了。
所以，她看到仇人，甚至没有冲上去，而是远远躲在法会一边，闭目倾听，仔细发觉有可能的敌人之力。
“我出家以来，尚不敢随便讲经或讲律，更不敢赴什么传戒的道场，其缘故是因个人感觉著学力不足……
大部之广律，贫僧加持二十余年……亦有所悟。我有一句很伤心的话要对诸位讲：从南宋迄今六七百年来，或可谓僧种断绝了！以平常人眼光看起来，以为中国僧众很多，大有达至几百万之概；据实而论，这几百万中，要找出一个真比丘，怕也是不容易的事！
此次本寺诸位长老唤我来讲律学大意，但学律非是容易的事情，我虽然学律近甲子，仅可谓为学律之预备，窥见了少许之门径；再预备数年，乃可著手研究，以后至少须研究二十年，乃可稍有成绩。奈我现在老了，恐不能久住世间，很盼望你们有人能发心专学戒律，继我所未竟之志，则至善矣……”
这是一个……嗯，有节操的大师。
他没有向莲花愿主一样，口嗨见了菩萨，还是一个什么新的，未立的菩萨。
这位大师很谦虚的讲了他学法之艰，至今不过是一个窥见了少许之门径的小沙弥。
这真心是一个谦虚的大师。谦虚也是美德。
有的大师靠口嗨吸引信众。有的大师靠美德。甚至还有大师一言不发，只伸一根手指。
众信徒便悟了，便誓死追随。
口嗨是大师，竖手指是大师……谦虚就不是大师了？
谦虚仅仅是讲法的风格不同罢了。
问一问这在场的信徒，哪一个不为这谦虚的大师所倾倒。他只是谦虚罢了，如果要说他的法不如莲花愿主，在场是没人信的。
嗯，不是人的除外。
“铿！”
就在信徒们如痴如罪，惬意万分的时候，头顶忽然传出了铿的响声。
“卧槽，什么东西。”
他的头顶不就是法蓬吗。
佛门七宝制蓬，上有大师讲法。妖魔鬼怪……呵呵，敢靠近吗？
心脏骤停！
因为不是妖魔鬼怪，就肯定是地震了。
和国人自古饱受各种天灾摧残，被害妄想症高发中，听到声音的信徒差一点儿就叫出来了。
“唔……”
涨红脸等了几分钟，根本没有地震发生。
有点儿小尴尬，但幸好没叫出来。
…………
“这就是佛？”尾田怜已经进入了寺庙中。
虽然尾田怜是个成年人，但是化灵时的记忆缺失，哪怕有秦川为她命名，她也没有完全恢复。
说她是白纸，有点儿过了。但是说她不太通人情却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