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事出反常!定然是个陷阱啊!”风夜北皱眉:“问题是安禄山捏着朝廷大义,名正言顺啊!咱们也压不住啊。”
华参军成‘弃子’了?”薛直看着风夜北。
“所以就看他怎么选择了。”风夜北折了折扇子:“弃官保命?”
“那就让他自己选。”薛直把朝廷行文递给风夜北。
风夜北会意。
这时的城南军营,华兴拿着风夜北送来的吏部行文——处理谋逆案有功,又得左羽林将军薛畅、易州刺史薛直、节度大使安禄山保举,授正七品上,致果校尉。因辽东受渤海国、新罗国侵扰,提调为安东都护府左厢兵马使,充泊汋军使。
他和朱倵商议过,亦是百思不得其解,安禄山到底什么意思?不过升官了,就是好事。那就走一步看一步了。这个左厢兵马使是职务,泊汋军使是实际职位。军使是类似明代的卫所,属于边疆军管区的性质。
既然华兴决定去安东都护府任职,薛直和风夜北也不多说什么,毕竟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前程几何?只能各自珍重了。
华兴准备出行诸事,朱倵这几天出入中军帐频繁,常常查漏补缺,提一些中肯的又容易忽视的建议。
朱倵见华兴还在看书,径直就说道:“今天我见校尉,却不是来进言的,举贤照样是我的分内之事。”
可能是华兴身边全是武将的缘故,朱倵也沾染了不少武人的习惯,比如办事说话比较直接干脆,倒很少见他文绉绉地卖关子。
华兴听罢有些诧异,这是他第一次所谓举荐:“是什么样的人?”
“武将。”朱倵说罢摇头道,“此人真是运气太差,落魄到叫人叹息!”
“有多惨?”华兴顿时饶有兴致地问。
朱倵道:“多惨?武后朝就成名的武将,然后历经了睿宗、中宗朝,校尉认为这样的人应该是什么职位?”
华兴心道,朱倵说的这人历经三朝,在大唐以军功最大的年代,没死的话肯定打过无数的仗、立过无数的功,应该累功升到哪个地步?最起码应该脱离中级将校,进入高级武将行列了,但听朱倵这话,显然不是那么回事。
他只得摇头道:“我猜不到。”
朱倵瞪眼道:“他已经到了挂个名每天去军衙公署食堂里混膳食的地步!”
华兴:“……”
朱倵又道:“公署提供早上、中午的膳食,他每天去吃饱了,便无事可做在各处厮混到晚上,装作忙完一天公事回家。”
华兴听罢心道:果然是人比人气死人,这厮要是和自己比,不得要气得撞墙?看来仅仅靠熬资历是不行的,人家熬了三朝,熬到了混饭吃的地步。而有的人一旦遇到机遇,屁股着火一样飞升……比如自己?!
不过华兴也很纳闷,便问道:“能成这般地步,恐怕也没多少能耐吧?如果是怀才不遇的千里马,三朝那么多权贵,就没有一个伯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