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信心里一定,蓦然望向来人。
这两匹马来得好快,倏忽间来到了酒店外,其中一人道:“这里有酒店,喝两碗去!”说完,便将坐骑系在酒肆外的大榕树下,扫了张信等人一眼,大喇喇坐了下来。
此二人,一个年轻一个肥胖,川西口音,头缠白布,一身青袍,似是斯文打扮,却脚下赤足,穿着无耳麻鞋,却是两个川人。
郑镖头、史镖头等人正兀自奇怪,张信却放下酒杯,悄悄摸向了怀中。
就在这时,那年轻汉子,也就是余沧海的儿子余人彦,便兀自拍着桌子叫骂起来:“拿酒来!拿酒来!格老子滴,龟儿福建的山真多,硬是把劳资马儿也跑坏喽。”
岳灵珊低头走到两人桌前,低声问道:“要甚么酒?”
霎时间,余人彦愣住了。
原来岳灵珊易容之后,容貌虽丑陋难看,声音却清脆动听,宛如百灵鸟般,顿时就让余人彦起了几分心思,忍不住伸手,托向岳灵珊的下颏。
岳灵珊吃了一惊,急忙后退。
“可惜,可惜!”
余人彦瞧着那张痘瘢的麻脸,颇为惋惜的摇了摇头。
与此同时,旁边贾人达笑道:“余兄弟,这花姑娘的身材硬是要得,一张脸蛋嘛,却是钉鞋踏烂泥,翻转石榴皮,好大一张大麻皮!”
此言一出,余人彦与贾人达齐齐大笑起来。
“啪——”
忽然,一声晴空霹雳炸响,那余人彦胸膛上绽放出一朵血花,笑声戛然而止,满脸不敢置信的望着与他素未谋面的张信,疑惑不甘的倒在了地板上。
“余兄弟!”
贾人达也被这晴天霹雳吓了一跳,还以为打雷了,身躯瞬间蜷缩一团,扭头望向酒肆外,等他再回头时,却发现噗通一声,余人彦已经躺在了地板上。
胸膛上衣衫破烈一个小洞,鲜血潺潺正不断涌出,一双怒睁圆目,满是疑惑与不甘,望着积灰的房梁,已然是咽了气。
“是谁杀……”
贾人达既惊又怒,猛然回头!
几乎与此同时,一道黑影已然窜了上来,连容贾人达说完整句话的功夫都没有,就狠狠一刀砍在了贾人达的后勃颈上。
一道锋利刀光闪过。
噗嗤一声。
一股滚烫的鲜血,像喷泉一样溅起,然后骨碌骨碌,一个沾满血污,乱发披散的脑袋就滚到了地上。
贾人达瞪大双眼,意识消散前眼底的那一丝惊恐,全都停留在了表情中,怒瞪着那溅满鲜血的锦衣少年,仿佛在质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