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有一个来自利物浦的商人,他叫鲍斯。”西瓦尔在电话里说道:“他在这几天的交易中,亏掉了大概八万英镑。”
八万英镑对如今的亨利来说,不过是一笔小钱。对于这位来自利物浦的商人鲍斯,没准就是他的全部身家性命,因此他具有作案的嫌疑。
“西瓦尔,你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吗?”
“他住在维多利亚公园附近的一家酒店里。”西瓦尔皱着眉头想了一阵,也没想起酒店的名称,只能歉意地说:“但酒店的名字,我一时想不起了。”
亨利挂断电话,心里开始琢磨:波亨女士是准备从东面出城时,遭到袭击而失踪的。而那个在西班牙公债交易中亏钱的商人鲍斯,所住的维多利亚公园也恰巧在伦敦的东面,如此一来,他作案的嫌疑是最大的。
“亨利,”波西娅看到亨利打完电话后,就坐在电话机旁发呆,便走过去,挽住他的手臂,柔声问道:“你在想什么?”
“我听西瓦尔说,波亨女士最近炒作西班牙公债,狠狠地赚了一笔。”亨利向波西娅说道:“既然有人赚钱,那么肯定就有人亏钱……”
波西娅是个聪明人,听到这里,立即猜到亨利后面要说的话,便抢先说道:“我明白了,你是觉得波亨女士的失踪,和这些亏钱的人有关。”
见波西娅领会了自己的意图,亨利微笑着点点头,赞许地说:“波西娅,你真是太聪明了,居然一下就猜到了我的想法。”
听到亨利对自己的夸奖,波西娅的脸顿时红得像苹果似的。她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亨利,我想问问,在西班牙公债上亏钱的人那么多,会是谁向波亨女士动手的呢?”
“我刚刚从西瓦尔那里得知,这次赔得最惨的,是一位来自利物浦的商人,名字叫做鲍斯。”亨利对波西娅说道:“说来也巧,他就住在伦敦东面的维多利亚公园,而波亨女士要去她乡下的庄园,那里是必经之路。因此,我觉得此人的嫌疑最大。”
“亨利,既然你知道这个叫鲍斯的人嫌疑最大,你应该立即找罗伊探长,让他去把那个人抓起来。”波西娅急急地说:“没准这样就能把波亨女士救回来。”
“不行,这事暂时还不能告诉罗伊探长。”
“为什么?”波西娅吃惊地问道。
“因为我们如今只知道鲍斯住在维多利亚公园附近的酒店里,但是哪家酒店,却搞不清楚。若是通知了警探,他们肯定会大张旗鼓地在那一带搜索。”亨利提醒波西娅说:“这样做,肯定会打草惊蛇,到时嫌犯狗急跳墙,对波亨女士不利,那就悔之晚矣。”
“亨利,你分析得真是太有道理。”波西娅听完亨利的分析,觉得仓促把此事告诉警探,对方是否会相信自己,还是一个未知数,毕竟此事还只是亨利的推断。就算罗伊探长相信亨利的话,但要在维多利亚公园附近的几家酒店里,找到这位叫鲍斯的商人,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亨利站起身,对波西娅说:“我要去孤儿院一趟。”
“去孤儿院?”波西娅有些诧异地说:“亨利,你不是说寻找波亨女士的下落吗,这个时候去孤儿院做什么?”
“波西娅,难道你忘记了,卓别林兄弟两人,还住在孤儿院附近的那幢房子里。”亨利说道:“要寻找一个人,由这些小孩子出面,没准更合适一些。”
搞清楚亨利要去孤儿院的原因,波西娅立即起身,有些迫不及待地对亨利说:“事不宜迟,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两人坐着马车,用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来到了孤儿院附近的那幢房子前。
守门的老头,见到波西娅和亨利两人乘坐的马车来了,连忙打开大门,放马车入内。
亨利下车后,直截了当地问老头:“劳驾,我想问问,住在这里的两兄弟在什么地方?”
“亚当斯先生,”看门人恭恭敬敬地回答说:“弟弟出去卖报了,而哥哥应该睡觉了。”
亨利知道看门人嘴里说的弟弟,就是指的卓别林;而哥哥,则是卓别林的哥哥雪尼。他连忙吩咐看门人:“劳驾你去把雪尼叫过来。”
几分钟之后,雪尼跟着看门人来到了亨利和波西娅的面前。雪尼要比卓别林高一个头,看着很壮实,他本来在屋子里睡觉,得知亚当斯先生要见自己,顿时被吓得惊慌失措。此刻他低着头,深怕对方会责骂自己。
但过了好一阵,对方不光没有骂自己,反而轻言细语地说:“你就是雪尼吧!我想问问,你对维多利亚公园那一带熟悉吗?”
原本准备挨骂的雪尼,听亨利问起了维多利亚公园,顿时眼前一亮,连忙回答说:“我以前在那里卖报和擦皮鞋,对那里的环境很熟悉。怎么,亚当斯先生,您想去那里逛公园吗?”
“我想让你到那边的酒店去打听一个人。”亨利望着雪尼说道:“他来自利物浦,名叫鲍斯,是一个商人。你的工作就是打听清楚,他住在维多利亚公园附近的哪家酒店。”
得知亨利让自己去打听一个人的下落,雪尼立即拍着自己的胸脯说道:“亚当斯先生,您就放心吧。我在维多利亚公园那里有很多熟人,相信要不了多长时间,我就能找到您要找的人。”
“如果能找到,那真是太好了。”亨利从兜里掏出一把面值两先令的硬币,放在了雪尼的手中,对他说道:“若是能找到人,就直接打电话到邦布利斯酒店找我。明白吗?”
“明白,亚当斯先生。”雪尼再次向亨利保证说:“一有消息,我就打电话通知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