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带上胡亥同行。
可为什么会这样……
朕到底做错了什么?
此时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而是一个孤寡老人,落寞而萧瑟。
望着空阔的大殿,无尽寂寥涌上心头,点点记忆蚕食拍打着他那颗坚硬沧桑的心。
不知过了多久!
躺在王座上,不知是太疲乏了,还是想起了许多温馨的事,他的嘴角扬起一丝弧度,面带微笑,思绪渐渐归于平静,很快便陷入了梦乡。
一个时辰过去了……
二个时辰……
三个时辰……
天空渐渐暗了下来,夕阳染红了天际……
刘邦跪在平天殿之中,感觉两条腿都失去了知觉。
苦着一张老脸,内心叫苦不已。
这还要跪到什么时候?
不是说陛下急召自己吗?
这也叫急吗?
看着站在不远处,守候在内殿大门口的佰卓,站的笔直,丝毫没有疲乏的样子。
刘邦心中是佩服无比,这就是差距啊!
自己只不过跪了几个时辰,人家佰大人,天天侍奉圣驾前,从早站到晚,宛如没事的人一般。
可怜巴巴的朝着佰卓望了过去,刘邦心中暗暗祈祷着,一定要看过来,看过来啊!
不知道是不是刘邦的祈祷起了作用,还是天见犹怜,佰卓的目光投了过去。
看着刘邦可怜巴巴的眼神,先是愣了愣,随之脸上露出玩味的笑意。
朝着平天殿的刘邦走了过去,佰卓小声道:“怎么?跪累了吧?”
刘邦的脑袋点的彷如小鸡吃米一般,连忙开口道:“大人,陛下什么时候召见小吏啊?”
“那我可不知道了。”
佰卓表示爱莫能助,笑着道。
“大人,小吏这腿好像没知觉了。”
刘邦叫苦不已道。
“那可不,谁跪上几个时辰,那腿能有知觉才怪了。”
“别说没知觉了,就算跪断了,没有陛下诏令,你也只能老老实实跪侯在此。”
佰卓虽然喜欢刘邦,但也不会失了方寸,规矩不可废。
“大人,小吏听说朝中大人若非适逢喜庆蜡祭之日,平日里小朝会都不用行跪拜大礼。”
刘邦感觉再跪下去,自己的腿就要真的废了,只能硬着头皮道。
“你也知道那是朝中大人啊?你不过是一个小小县尉,平天殿内,论礼制,没有你入席而坐的地方。”
佰卓有些哭笑不得,这是他第一次见刘邦如此滑头的一面。
“小吏,明白了,谢大人教诲。”
刘邦当即赔笑道。
“你也别不服气,等有朝一日你能够入朝为官,那这平天殿内,自有你一席之地。”
“否则无论你来多少次,都要老老实实的在此跪侯陛下召见。”
佰卓大有深意道。
“大人教训的是,若小人真有那么一天,必不会忘记大人提携之恩。”
刘邦笑呵呵道。
“好了,耐心等着吧!快到晚膳时辰了,等会我进去帮你美言几句。”
佰卓对着刘邦眨了眨眼睛,然后转身朝着祈天殿的大门处走去。
“小吏多谢大人。”
刘邦拱手对着佰卓一拜,感激不已道。
回到自己的岗位上,佰卓撇了一眼老老实实跪着的刘邦,心中若有所思。
此斯很受陛下重视,否则岂能三番两次得到陛下召见?
卖点人情于他,将来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之喜。
随着时辰到了酉时,佰卓缓缓推开了祈天殿的大门,然后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刘邦原本有些无精打采,瞬间来了精神,眼巴巴的看着佰卓再次关上大门,心中继续祈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