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有时候去抓鱼,他也不知道搭个手,只知道在旁边大呼小叫的看戏。
“公子,昨天王居安把全家三十六口人杀了个干干净净。他第一次杀人,难免....”
“你说什么?!”白不易的血一下冲到脑袋里:“为什么?他...”
“师门要求的。昨天晚上大爷爷把全家都召集在一起,然后跪在地上。让他一个一个杀的。”
“愚蠢!可恨!王居安是他妈的疯了吗?...”
“嗯...”金叶子皱皱眉,很快又散开来:“本来我也要死的。可是王居安说我是礼物。然后,他就来见了你。”
白不易只听得全身发软,嘴里喃喃自语:“着了魔吧?..疯了吧....”
“大爷爷说这是他的大造化。也是命....”金叶子摸了摸头上的小辫子。
良久,双腿发软的白不易这才失了魂般的走进了自己的宅子。看见后面跟来的小叶子,不由得苍白的脸上还是有些尴尬:“家父刚走,我自己又还小,所以家里是有些清贫...”
“公子言重了。”金叶子摇摇头:“我虽然叫金叶子,但我家比你这还穷。我爹娘卖了我,所以我没了爹娘。王居安把我送给了你,所以王居安在我心里也没了。如果公子要卖了我,那我心里也没了公子。如果留下我,那过什么样的日子都不重要。”
她自顾自的坐在床沿上,摇晃着两条雪白的小脚丫,说不出的惬意:“公子如果在乎,可为我重新起个好听的名字。只要公子不卖了我,那我生是公子的人,死是公子的鬼...”
“别瞎说。”白不易打断他,脑中想了想,忽然记起父亲在家中威严的样子,于是继续板着脸,但是他瘦小的身材实在没有什么威慑力。看得金叶子一阵咯咯咯的好笑,银铃般的声音回荡在这座空寂的宅子里,忽然就好像多了些生气。
阴阳山上阴阳庙,一寸光阴一寸老。
阴阳山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好名字,这座山就是突兀得这么清新脱俗,一面山上郁郁葱葱,绿树成林。另一面山上却是光秃秃的,寸草不生。阴阳山上有座破庙,但是早已废弃,怪蛇毒虫满地乱爬,一到雨天还雾影蒙蒙,甚为怪异。
王居安这时候就在这怪异的破庙中见到了自己的师门中人。
“小师弟真是我辈风范。”一个面色阴沉的男子歪歪扭扭的倒在破庙的神仙前,头上扎了一根翠绿色的丝带,干枯的手像根鸡爪子一样,手中正抓着一棵不知名的野果啃着:“天狼星主杀伐,小师弟假以时日,必定是门中栋梁啊。”
王居安就这么冷漠的看着他。也不说话。
男子面色很是不悦:“怎么?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说出来让你大师兄我开心一下好不好?”说完,竟然裂开嘴,尖嘴猴腮,泛着一丝红晕,邪笑着说到。
王居安还是没动。
大师兄更加不高兴了。他走过来围着王居安转圈:“啧啧,看看,这煞气,简直...”话没说完,他的脸忽然一下就僵住了。一柄金色的短匕穿胸而过,脊背上的剑尖上的血液正滴滴答答的往下流。
“杀人而已。不分开心,还是不开心。”王居安咧咧嘴,然后手中的匕首猛然一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