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小平津军营便被何瑾疯狂骚乱。 效果自然也很明显,麾下的士卒......精神都快被整错乱了。
没办法,他只是要求佯装散漫怠惰,但又不能真心散漫怠惰。因为一个不小心,就可能被敌军掏了老巢......
故而如今士卒们的脾气,都有些暴躁。
军令是一会儿要求打起精神来,一会儿又要求漫不经心......一个个都不知所措,偏偏又没任何办法,活脱脱一群快要被逼疯的直男小朋友。
而何瑾这个始作俑者,其实也在担心:士卒们好不容易才训练成精锐,若这样又给祸祸回去了,自己恐怕会哭晕在茅厕。
更可怕的是,军营还越来越有这种趋势了......
就在今天早上,几个羌胡兵大概想着表现一下军纪散乱,不知跑去了哪里的村落,抢了几位老乡的黄花大闺女。
幸运的是,他们不敢真触犯军纪,没就地给祸祸了。而是带回了军营,说是......让何瑾先祸祸一番。
听到吴匡汇报这情况后,何瑾简直都快疯了,拎着鞭子就将那几个羌胡兵先祸祸了一顿:你们这些天杀的,脑子都怎么长的!......
然后又是让贾玑带着物资去给老乡赔罪,又重申军纪的。
忙活了一上午,何瑾还让高顺抽了自己十鞭子——没办法,罪魁祸首其实是自己,不抽难消士卒的心头之恨。
真的,挨鞭子的时候,他都看到了。
士卒们一个个解恨不已的样子,就连一旁的张辽、吴匡,都想让高顺歇一歇,让他们也上来抽几鞭子......
“我太难了啊!......”
哎呦哎呦地趴着正让华佗抹伤药的何瑾,委屈得有些想哭:“只是让士卒们演场戏,真的有那么难吗?”
“不过仔细想想,好像也真挺难的。义务教育没普及,士卒素质升不上去,自然不会演戏......”
华佗却没搭理这些胡言乱语,抹完伤药一拍他的腚:“别哼哼唧唧的了,高司马明显手下留情,只抽破了你一层皮儿......对了,何时能让老夫验证‘外科手术’那等回天之术?”
“呃......”又想起骗华佗来前线,还许下了这承诺,何瑾更是面色发苦:“怎么也得等到,打完第一场仗吧。”
“这段时日,神医先把我教的理论知识背熟,再把军医队也培养好......我虽说是都尉,却也不能将好生生一个人弄伤弄残,让你来做实验吧?”
“哼!......”华佗当然知道他说的有道理,但总归心气儿不顺,临走前又狠狠拍了一下他的腚。
一旁高顺、张辽、吴匡和贾玑四人,想笑又不敢笑,憋得就很辛苦。但再想想眼前的困境,又止不住垂头丧气。
高顺更是愁眉苦脸,上前担忧道:“都尉,若长此以往......恐我等尚未交战,便已自乱阵脚。”
张辽、吴匡、贾玑三人闻言,也都认同地点了点头。
其中年纪最小、最有脑洞的贾玑,还小声叹气来了一句:“唉......假如能有几样既可凝聚军心、又能锻炼体魄,还能迷惑敌军的活动就好了。”
“嗯?......”一听这话,何瑾眼神一下就亮了。
随后兴奋地一骨碌翻身做起,却不由牵动了伤口,他又更幽怨了:“玑啊......你怎么不早说?这顿鞭子,算是白挨了......”
......
翌日,一名王匡军斥候悄悄渡过结冰的黄河,来到一处四周无人的山坡脚下。
他跳下马来,让马在山脚凿出的水洞里饮水——即便在这种时侯,他两只眼睛还是机警紧盯着四周情形。
斥侯战,其实是战斗中最激烈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