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围墙外面,也传来大批士兵跑动的脚步声,徐辉祖大声下令:“传左军都督府令,城中出现刺客,立刻关闭各处城门,对城内所有的客栈商户进行一次大搜查,有违抗者,格杀勿论!”
段凡尘从地上扶起张十七,把了把他的脉,左指轮动,封住了他身体的一些穴位,阻止血液外流,赶着又是一指点在张十七的迎**上,张十七不由得张开嘴巴,段凡尘一个手指一弹,一颗带着清香的药凡进入张十七的口中。
他道:“这是建州上贡的山参金蟾丸,可治一切内外伤,你服下以后,快快静坐调理内息。”
张十七却没有时间顾这些,他现在一心担忧的,只有张云海,但他实在已经没有力气移动,只能向台上大喊道:“义父!”
刚才他还能凭一口气勉力支撑,可是现在敌人没了,这口气一松,反而再也站立不住,只能摇摇晃晃,向张云海慢慢爬去。
段凡尘在他身后,微微叹了口气,抓住他的身体,只一闪就到了张云海的身边,张十七这才发现,张云海面若金纸,双目紧闭,气如游丝,已经是奄奄一息,他的胸口被插中了一柄断刀,鲜血滴在地上,形成了小洼。
他大声喊道:“义父,义父。”
段凡尘抓住张云海的手腕,把了把脉,然后微微摇头:“你义父已经是在与人动手时受了极重的内伤,胸腹之间又受了致命的外伤,但最麻烦的是他身中剧毒,此刻毒性已入心脉,纵然大罗金仙也是难救了!”
张十七却是不信,他向段凡尘连连磕头:“大人,您快救救他,快给他吃山参金蟾丸,只要你能救他,我这辈子做牛做马报答你!”
段凡尘眼见他将头在戏台上磕磕得砰砰直响,全然不顾周身的伤口再次流血,连忙一把制住了他经脉,让他无法动弹。
他想不出好说辞,只好道:“十七,这世上无人不死,你义父现在的状况,没有谁能救得回来,我现在试试替你义父输入真气,看他能不能最后跟你说几句话,但是你不许闹。”
张十七心乱如麻,但终于点了点头。
段凡尘一指点在张云海的膻中穴上,将内力缓缓透入,几个呼吸之间,张云海的眼睛慢慢挣开了,他看了看段凡尘的姿势,立时明白自己时间不多,只是段凡尘在用无上功力强行替自己续命罢了。
他想伸出一个手去摸张十七的脸,可这样的动作也已经无法做到,张十七猜中了他的心意,把他的手抓起来放在自己的脸上。
张云海的脸上缓缓露出笑容:“十七,义父要走了,这辈子能有你这么一个乖儿子,义父已经心满意足了,你别难过,义父这一辈子杀孽太重,早就明白自己不能善终,能这样死,义父也算死得其所“
张十七已经泪流满面:“义父,你不要死,你不要死,十七才刚刚长大,还没有来得及报答你,还没有让你过上一天的好日子,还没有好好的孝顺你,还没来得及讲太多的秘密,还没有让你替我感到骄傲......义父.....
张云海用虚弱的声音道:“十七,你听义父说,你一直是义父的骄傲,与你相处的每一天,义父都很开心,现在你已经长大了,义父相信你将来一定能成为一个很了不起的人。
十七,我希望你答应父亲一件事!”
张十七连忙道:“义父,你只管说,十七一定做到!”
张云海道:“杀死义父的人,今天都已经死了,这些恩怨也就此了了,你以为不许去西域少林报仇!”
张**声道:“国仇家恨,我有生之年必铲平西域少林!”
张云海怒道:“十七,义父快要死了,这是义父最后求你,也是这辈子唯一求你的一件事,你都不肯答应吗?”
张十七两眼含泪,嘴唇几乎咬出了血,可是只好道:“是,义父,我答应了!”
张云海追着道:“我要你发誓,如果你违背此誓,我便在地下魂魄不安!”
张十七没有办法,只好哭着道:“是!义父,我发誓!”
张云海松了一口气,神情越来越委顿,说话也越来越无力:“十七,在义父房间的床下,有两个小柜子,一个柜子里有一本拳谱,等将来你长大了,想独自去江湖走走的时候,这把那本拳谱带去崆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