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刚吃了一半饭,突然有百姓前来报讯,说东城百花胡同有一家酒楼着火,请东城兵马司帮着灭火,常玉不敢怠慢,连忙安排沐无敌和张十七一同前往,其中沐无敌指挥灭火,而张十七则负责维护现场治安,救治伤员,防止有人趁火打劫。
两人带着八十多名士兵和水龙车紧急赶到现场,发现大火已经蹿上了酒楼的楼顶,并且向着边上开始延烧,显然已经失去控制。
而且那酒楼地处闹市,本身属于连排建筑,前后都有商铺和民房,建筑密度极高,偏偏此时有大风,风借火势,烧得越发凶猛,虽然周边百姓提着水桶前来救援,但是杯水车薪,过火的建筑越来越多,情况已经是万分紧急。
沐无敌和张十七连忙让军中几位老灭火队员和当地里正一起商量对策,认定酒楼以及相临的商铺民房等已无救火的可能性,现在的关键是要控制火情进一步漫延,所以,必须尽快将已经点火的建筑相临的建筑曳倒,再给外围的建筑喷水,彻底隔断火道。
说干就干,兵马司的工作立时分派下去,水龙车队,指挥百姓的,寻找水源的,疏导交道的,防止盗贼的,一项一项命令有条不紊的执行下去,现场开始慢慢恢复了秩序。
只是火势太大,延烧速度太快,曳屋的速度跟不上火势的节奏,倾刻之间,又有几间民居被引燃,一群百姓哭喊着试图从火中把东西抢出来。。
张十七眼见势危,顾不得身份,从军士手中接过大铁椎,对着那些已经开始着火的房屋疯狂的敲击。
旁人见他双手各执一个旁人两个人才能掷动的大椎,跳到屋顶上舞得虎虎生风,尽皆骇异,而且张十七敲击之时,附上内力,全力输出,只七八下便能震垮一个屋顶,效率竟然比下面几十个人都高。
张十七连续曳到了六七个房子,终于隔断了着火建筑物与周围的联系,与着火建筑相临的每一处建筑顶上,都站着好几人不停地给瓦片浇水,水龙队则开始向中间已经着火的酒楼和相临的几排房子发动总攻,火势终于得到了控制。
张十七又来到水龙车前,帮着给水龙车加压,将水龙车的水柱喷上了半天高,他正在拼命摇时,一个胖胖的中年人带着一个丫环装饰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来对张十七下跑道:“大人,快,我家小姐被火困住了,快去救我们家小姐。”
张十七连忙问道:“你们家小姐在哪儿?”
中年人指着几间已经在着火的房子中的一幢道:“就在那间屋子里。”
张十七奇道:“不对啊,我刚才我们清理火道的时候就已经通知你们要清人了,为什么屋子里还有人?”
丫环面有难色:“回老爷,我家小姐说,我家小姐说,她是大家闺秀,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这里现场有这么多的男人,小姐怎么可以轻易让他们见到她的脸?”
张十七几乎要晕倒:“大姐,现在真的是火烧屁股了,一切都得从权,她居然还有怕被别人看到脸?”
丫环快要哭出来了:“我也是这么跟小姐说,可是小姐说她宁死也不能坏了规矩,我只好来找管家帮忙想一同去劝说,可没想到再要回去时路已经断了。”
几个士兵劝道:“大人,哪个房子早就在开始着火了,就算现在里面有人,不被杀死,只怕也被熏死了,现在再去救人,只怕会把自己搭进去。”
管家在一旁下跪道:“这位大人,我们小姐是礼部铁大人的表妹,你千万一定要救救她,我们给您磕头了,如果小姐出了什么事,我们两个人都只能以死谢罪了!”
张十七看了看那着火的建筑,现在整个屋子的一层都已经在着火,而二层被夹在中间,根本没有向两边施救的可能性,而且火势渐大,再要组织人突进去显然不可能。
他咬了咬牙道:“不管里面被困得人是谁,只要有一线可能,我们都要尝试着救人,不过你们说的对,那里面现在太危险,你们都呆在这里,尽可能给屋子喷水,我去里面碰碰运气。”
几个士兵点点头,开始用水龙车向屋子喷水。
张十七从水龙车里舀起一桶水先将自己浇得烂湿,又提起两桶水,直冲进火堆中,只是一层已经被火封锁,从楼梯上去已无可能,他将木桶连着桶里的水向上猛掷,在长窗上掷出两个大窟窿来,跟着猛地一跃,从窟窿中跃进了二楼。
此时,一楼的火势已经蹿上了二楼,屋内温度高得要让人窒息,蚊帐书藉都开始在着火,就连屋顶上的大梁都已经开始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