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张十七的年龄实在小了些,他们都用比较异样的目光看着张十七。
张十七没弄懂这种异样的意思,只以为四人怕价格贵,他想也不想,便从怀里拿了两个十两的金元宝出来放到了桌上:“众位大人,不必担心,那就去秦淮河吧。”
这个元宝还是他上次去石臼湖以后,石湖帮人给他的石超群的遗产,他那时候既没给张云海,也没给林若初,都留在了自己的身上。
常玉等人一见大喜:“好,那就一起去秦淮河,给张大人放放血!”
五个人换了便装,骑着马来到秦淮河边的码头边,张十七就要去雇船,被常玉给一把拦住了。
张十七很是不解:“怎么了,常大人,你们还要跟我客气吗?”
常玉与其他三人相互一笑,一副你知我知的表情,然后他拍拍张十七的肩膀:“张大人,你在徐府的时候,这样去雇船自然不会有人说你,可是现在你可是有官职在身了,万一被哪个御史看到了,参上一本,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张十七更是不解:“几位大人,难道有了公职在身,就不能来在秦淮河中喝酒了吗?”
常玉嘿嘿一笑:“张大人,我知道你们徐家在京城之中无人敢惹,可是有些事情,能低调点,还是低调点罢!”
张十七没有摸清里面的门道,可是常玉是上司,他下意识地尊重常玉的意见:“那还请常大人带路。”
常玉也不推辞,他带着几个人在几条小巷里穿来穿去,最后到了一处偏僻的小河埠头,此刻河埠头冷冷清清,没有船也没有人,却有一个竹架子,旁边还有一个短短粗粗的竹棍。
常玉上前拿起竹棍,在竹杠上搞了几下,一侧河面的芦苇众中立刻就传来了空空的回应声。
常玉笑了,对张十七道:“兄弟,看懂了没有,以后只是想在秦淮河看看夜景,自然怎么走都可以,可是要想喝酒唱歌,就得走这条路了。”
张十七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有一艘小舟快速划来靠上了河埠头,几个人上了舟,稍公笑嘻嘻地拱手:“几位大人,今日要去何处啊?”
常玉道:“教司坊的几艘船,今日可有客人的吗?”
稍公道:“回大人,小人所知,只去了一船客人,大人可要雇一艘?”
常玉点点头:“我们这边五个人,有一艘中舫即可。”
稍公大喜:“大人坐好,小人这就送大人出发。”
他两手扳橹,小舟在水面行得飞快,张十七见沿岸红色灯笼连绵不绝,一艘一艘的花舫慢慢划过,船上乐声阵阵,酒香、菜香夹着脂粉气息一阵阵的传来,与他以前白日里陪着徐景永来的时候所看到的完全是另一个世界。
最尴尬的是,每艘花舫上,都站着几位花枝招展的姑娘,用尽各种方法,一边卖弄风骚,一边招揽客人。
张十七突然明白了常玉他们适才惊讶的是什么事了,他实在没有想过会去这样的场合,所以很想马上就离开小船,可现在显然已经晚了,看着其余四个人一副东张西望的样子,他只好叹了一口气,入乡随俗,既来之,则安之吧?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小舟便来到一个大码头,码头停着数艘花坊,稍公喝了一声,立刻就有一个掌柜模样的人探出头来,把众人接上花坊去。
常玉显然是这里的常客,掌柜的一看到他就笑嘻嘻地凑上来:“怪不得我今天听到船上的那个喜雀乱叫,果然是贵客到了,常大人,我们飞红姑娘日日盼着您,盼得脖子都长了。”
常玉举手拍了一下他的头:“你这个老龟公认人挺准啊,我偶尔来一次,居然就被你记住了!”
掌柜眼见常玉等三人后面坐着一个陌生的年轻人,突然明白自己刚才有点多嘴了,他点头哈腰地道:“是,是,是,常公子气宇轩昂,风度不凡,你虽然只来过一两次,可我这教坊司花坊的姑娘们都记住了公子,日日都盼着公子能来!”
常玉哈哈大笑,随手丢出一块碎银子:“哈哈哈,这死龟公真会拍马屁,有赏,今儿我带着四位兄弟来这里夜赏月色,你快给我安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