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为刚才这句话道歉,我必告上朝廷,看看朝廷会给我怎么样一个说法,我相信在座的各位,包括铁大人都会为我作证!”
陆义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那句话确实太过轻浮了,可他好不容易找来的气势,怎么肯让张十七打断,他只好转过头向铁弦求救,没想到铁弦点头道:“陆大人刚才说我刚正不阿,绝不会徇私枉法,我听到什么,自然会作证!”
陆义没有办法,只好躬身向张十七行礼:“张大人,刚才我笑得有些头昏,犯了失心疯,胡言乱说,还请大人见谅!”
张十七哼了一声,没有继续说话,而是拿出王嫱刚才所写的报文递给了常玉:“常大人,这是王姑娘适才所写关于昨天救火之事的报文,请大人过目,也请常大人审核王姑娘是否合格?”
常玉拿过来,看了几眼,又把报文递给了铁弦:“铁大人是科举出身,又一直管理国子监,还主持过科考,还请铁大人来把把关。”
铁弦拿起报文,立时赞了一句:“好字,这字迹虽然娟秀,但笔力直透纸张,一笔一划都极具锋芒,光看这字,便可知写字之人是个极有性格之人,我见过不少女子的书法,无一的书法能比此刚烈。”
他将一篇报文细细读完了,又赞道:“虽然只是一篇报文,可是里面叙事周全、条理清晰、轻重分明、细节毕备、格式合规,简直可以作为报文范文使用。”
他顿了顿,又道:“我和王志打过交道,此人官声不错,为人也颇为狷介,只可惜一时糊涂,竟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实在可惜。
张大人能把王姑娘赎回来做幕僚,一来也算是保全了王志的名誉,二来也多了一个臂助,一举两得,实在是一件大好事。”
陆义仍不服气,在一旁道:“张大人,这秦淮河风月无边,鬼才相信你们去教坊司里只是去寻访人才,而不是以寻访为名行苟且之事呢。”
张十七向外面喊道:“来人,去我所内把王嫱师爷这儿来。”
没一会,王嫱便急急地赶到厅中,众人见她虽然一副男装打扮,但掩盖不住满脸的清丽之色,陆义差点连口水都要流出来,心里终于明白为什么李千钧要让自己来找麻烦,如此的绝色佳人,换成是他,也是不肯放弃的。
张十七对铁弦道:“铁大人,如果认为我们去教坊司别有居心,可以请一个稳婆替王姑娘验一验身体,就可以证明我或者沐大人是否曾与她有过苟且?
但是我们自证清白之后,也请大人去禀报尚书大人,务必将造谣生事者治罪!”
铁弦摆摆手:“不必找稳婆了,王姑娘,眉锁腰直,劲细背挺,一看就是处子之身,也足以证明张大人和沐大人得确是去教坊司访贤的,外间那些不堪的传言全是谣言,是恶意毁谤。”
王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但张十七让人传话时说得是王师爷,她便站在张十七身后,做作了一个幕僚的样子。
铁弦道:“王姑娘的才情已经令以欣赏,但更难能可贵的是姑娘能在教坊司中始终洁身自好,真正出淤泥而不染,实在比世间最贞节的女子更令人钦佩。
沐大人能够对王姑娘念念不忘,即使她身入贱藉依然痴心不改,那份深情,那古时的尾生也只能望而兴叹。
张大人能不顾自身安危救我表妹,又能别具一格选贤任能,见到王姑娘这样的绝色而不心动,算得上是真正的谦谦君子。
我这一趟来到兵马司,居然能见到三位贤才,实在是三生有幸,三位请受我一拜,以示我对三位的景仰!”
他很正式的立到三人面前,长身下拜,恭恭敬敬行了一礼,累得张十七等三人都齐齐回礼称谢:“铁大人过誉了!”
铁弦转过头来,对常玉道:“常大人,看来情况已经很清楚了,是别人居心之人有意诽谤,我这就将相关情况上报尚书大人,相信朝廷一定会给你们东城兵马司一个公道!”
常玉大喜过望,他连忙站起身来,向铁弦行礼:“铁大人慧眼如炬,是非忠奸,一眼可知,下官和东城兵马司全体同仁拜谢大人秉公执法!还东城兵马司以公道!”
一旁的陆义道:“铁大人,你的结论会不会下得快了一些?究竟有多少人在那画舫上,是否还有其他女乐和乐师,这些都没有搞清楚,怎么可以早早结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