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还没有运功多久,门口就传来敲门声,徐辉祖的声音响了起来:“十七,方便进来吗?”
张十七连忙道:“门没有锁,叔叔你自便。”
说话间,门丫地一下打开了,进来了三个人,前面是徐辉祖和铁弦,后面居然还跟着一个盛装打扮的女孩子,面容清丽,气质逼人。
张十七欲待起床行礼,铁弦赶紧上前来制止了他:“张大人在法场上为救李侯爷身受重伤,现在正是需要休息的时候,我和表妹前来,只是想来探望张大人,怎么还敢给你添麻烦?张大人的身体怎么样了?”
张十七道:“真是连累铁大人担心了,当日我所受的伤确实有点重,好在李侯爷替我讨要的大内秘药确实灵验,后来他又给我送来了百年山参等名贵中草药,再加上我徐府中有两位高明的大夫,他们治疗之后,已经大好了!”
铁弦点点头:“我听说张大人受伤极重,当场呕血成升,所以与舍妹都十分担心,幸好看张大人今日的面色,确实大有好转,果然是吉人天相啊!”
张十七心里奇怪,与铁弦根本谈不上交情,跟他妹妹更是没有瓜葛,他们两个担心自己干什么?
不过这样也好,他的“病情”需要一天天的好起来,铁弦这样一来,他又可以“好得快一些”了,他“略略虚弱”地道:
“我当时是法场守卫,惩治犯人仍是本职工作,些许小事,居然连铁大人都知道了。”
铁弦道:“何止是我知道了,三公六部,甚至太子和皇上都可能知道了,人人都在说那彭匪着实厉害,明明被穿了琵琶骨,居然还能挣开重铐重镣,而且他处心积虑,隐忍不发,只是为了最后阶段能刺杀我大明重臣,真是狼子野心!
如果不是张大人英勇无敌,只怕李侯爷危险喽!我还听说有御史要弹核刑部,对犯人的危险性预估不足,置朝廷重要官员于危险之中,也有人向吏部请命,要嘉奖张大人。”
张十七连忙摆手道:“铁大人言过其实了,李侯爷是歧阳王之后,歧阳王的功夫在军中能敌,李侯爷将门虎子,本来可以当场格毙犯人,大显神威,是我抢了侯爷的风头,过分的很!”
说话间,徐府的下人将茶具搬了进来,只是张十七的房中实在局促,只有一个小小的桌子和两个凳子,下人只好又去前厅搬凳子。
铁弦看了一眼张十七的房间,叹气道:“真想不到张大人的住所居然如此的简朴,甚至可以说有些寒酸了!”
张十七道:“居所只不过是一个睡觉的地方,没有那么多的要求,而且我从小立志便是要去北境与驱逐北元鞑子,到时候风餐露宿,条件定然比这里坚苦百倍,如果现在就锦衣玉食,到时候还何处来的战斗力?”
铁弦赞道:“如果别人说这样的话,我一定认为此人过分谦虚反而显得娇情而做作,
可是张大人当日救了舍妹之后,竟不要一句感谢,救了李侯爷,也不自称一点功劳,又观张大人所居之所如此简朴,我相信张大人是真谦虚,张大人实在是真正的君子!”
张十七皱着眉头:“铁大人,真的是职责所在罢了,这就好比战士在前方作战,自然需要置生死于度外,奋勇杀敌,这有何可骄傲的?”
铁弦哈哈大笑:“张大人,我自问能言善辩,可是张大人这个例子一举,我竟然没有半点方法可以反驳,实在是,哈哈哈哈!”
他转过身来,向徐辉祖行了一礼,然后道:“朝中人人都说,中山王治家极严,徐家子弟个个都是高风亮节,今天看到张大人,才知道这些传言不虚,徐家真不愧是朝中栋梁,请受下官一拜!”
徐辉祖连忙道:“铁大人一向洁身自好,朝中人人皆知,你这样称赞我徐府,徐府蓬荜生辉!”
铁弦指着带来的女孩子道:“这位就是舍妹盛云遥,张大人当日是见过的?”
张十七一头雾水:“我见过吗?似乎一点印象都没有,抱歉!”
女孩子脸色一红,微有不悦。
铁弦哈哈大笑:“张大人,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这位是在下的表妹,张大人怎么就忘了那天在火场所救之人呢?”
张十七恍然大悟:“哦哦,失礼失礼,实在是那天火势太大,整个屋子里都是浓烟滚滚,我只顾着寻找出路,还要注意头上掉下来的瓦片横梁,根本来不及看,真是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