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还有你……”对方难得地轻笑了一声,“你不是说,他正在有意识地组建自己的团队?”
“他的团队?除了小羽之外,李别和滕哲都是什么虾兵蟹将!好象他又想拉拢小羽的什么闺蜜苏木加入,那个苏木我看也是一个犟丫头,不惹事就烧高香了,指望她帮忙?呵呵,帮倒忙还差不多。”何不悟又神色微微一变,听了听外面的声音,“老伙计,你以前认识那么多的老朋友老家伙们,他们还卖不卖你的面子?”
“我几十年来放出去的人情,都是人命关天的大恩,只要开口,谁会拒绝?哼!”一声闷哼,虽声音不大,但隐约透露出一丝自豪和舍我取谁的底气,“只不过有些人情,只能在关键时刻用上一次,轻易不要用罢了。择可言而后言,择可行而后行。郑道在明处,我在暗处,一明一暗,也好让对方有所忌惮,不敢太过放肆。”
“能把逃跑和屁滚尿流说得这么出类拔萃的,老伙计,你是我半个世纪的人生中认识的所有人中最会自我安慰最无耻脸皮最厚的第一人。”何不悟呵呵冷笑了好几声,“这么多年了,你没能说服我,我也没能说服你,我们伙计归伙计,人生归人生,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是想拿郑道当试验品,如果他成功了,就证明你超过了我,对不?”
“不过你没有想过,万一失败了呢?现在想动郑道的,可不只是杜天冬一个人。别玩脱了,弄丢了郑道的小命,可就没得后悔了。”何不悟眉头皱了几下。
“我是被迫出逃的好不好?老东西。和我斗了一辈子嘴,还没够是吧?不扯了,你的8000块我已经收到了,坚持大半年不成问题。”对方的笑声有几分嘲弄,也有一些叹息,然后语气随即一转,变得凌厉了几分,“杜天冬?他不敢!他的家族病,这世上,只有我一个人能治!”
语气虽平和,平和之中,又有一股自信和霸气:“如果是别人,就算没病,想要得病,也不过是一副药的事情。”
“你又何苦呢?随便替哪个有钱人看看病,钱都多得花不完,非得要当勤俭节约的模范?没人给你颁奖状,更没有奖金。”何不悟嘿嘿干笑几声,“知道你有一身本事,就是不用,不是傻就是蠢。”
“我答应过她,不能食言而肥……”声音低落了几分。
“你已经很瘦了,多食言几次,也胖不了。”
“这话我没法接,建议你重新组织一下语言……”对方开了个玩笑,微微一滞,沉默了片刻,“感觉你那边的氛围不对,安静被打破了,应该是家里来客人了。”
“这辈子我最服气的就是你这老家伙的一身本事,隔着电话都能听出来?这个得服,我是做不到。”何不悟悄悄探头朝外面张望了一眼,“也不知道你这一身本事,郑道到底学会了多少?不说了,我得去招呼客人了,不能让人白来一趟没有收获不是?”
“郑道学到了多少?不知道,理论知识学再多,也要经过实战才能检验出来。去吧,好好招待客人,不过可别打草惊蛇,要不就不好玩了。”
“听你的声音,中气充实了不少,改掉了以前的坏习惯?健康度上升了不少,老家伙,你这是有了目标和动力啊。”对方又半是嘲笑地补充了一句。
何不悟笑哼了一声:“别说我,你几十年没动窝,现在不也跑到了外面在活动筋骨?人老了,都是为了孩子啊。不过我还是比你强,我真实、坦荡……”
何不悟挂断电话,朝手机无声地呸了一口以表示愤怒和鄙夷,然后将手机关机,悄悄来到了露台上,摆弄了一番。
一个黑影站在一号楼的院外,仰望二楼的露台,迟疑了片刻,后退几步,纵身一跃就扒住了墙头。
原本一号楼的围墙是铁栏杆,后来郑见和郑道住进来后,和何不悟讲了一番大道理,比如围墙可以聚所可以保持院子的整洁,等等,何不悟不为所动,只要是花钱的事情他一概不做。
后来还是郑道摸透了何不悟的脾气,只说了一句话就让何不悟瞬间改变了主意立马请人拆了铁栏杆盖起了围堵。
“叔,围墙聚财,又能防止小羽被人偷窥!”
一号楼的围墙两米高,墙上既没有架电网又没有装尖锐的铁器,主要也是善良庄内所有围墙都没有防盗装置。都是十几年的老街坊老邻居,扒墙头等红杏或是翻墙偷东西的事情,很少发生。
黑影身轻如燕,一个飞身就跃上了墙头,腰一弓,人就站立在了墙头之上。沿墙头走了几步,就来到了皂角树下。
抓住皂角树的一根树枝,轻轻一荡,黑影轻巧如狸猫一般身子一飘,就顺势落在了二楼的露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