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怒道:
“你叫不叫?我把你手指一根根的斩了下来。”
长剑一颤,斩落了他右手的一根手指,不料杨莲亭十分硬气,虽然伤口剧痛,却没发出半点声息。
但杨莲亭的第一声呼叫已传入东方不败耳中。
他斜眼见到盈盈站在床边,正在挥剑折磨杨莲亭,骂道:
“死丫头!”
一团红云陡向盈盈扑去。
盈盈急忙侧头缩身,也不知是否能避得开东方不败刺来的这一针,吴翟忽然拽下林平之腰间玉佩,扔了出去,后发先至,正挡在任盈盈眼前。
任我行挺剑向东方不败背上疾戳,向问天则“刷”的一鞭,向杨莲亭头上砸去。
东方不反手一针,刺入了向问天胸口,跟着手指一弹,绣花针飞了出去,插入了任我行右目。
向问天只觉全身一麻,软鞭落地,任我行撤剑后跃,呯的一声,背脊撞在墙上,“喀喇喇”一响,一座墙被他撞塌了半边。
任盈盈颧骨上贴着一块玉佩,伸手一摸,掉下来一根绣花针,玉佩四分五裂,纷纷落下,脸上一块殷红印记。
她惊魂未定,双腿发软,身子摇摇欲坠,又见父亲受伤,忙深吸一口气,抢前瞧父亲右眼,只见那枚绣花针正插在瞳仁之中。
幸好其时任我行早有防备,趁势后跃,否则东方不败惊怒之下,这针直贯入脑,不免性命难保。
饶是如此,这只眼珠恐怕终不免是废了。
东方不败扑到杨莲亭身旁,把他抱了起来,轻轻放在床上,脸上一副爱怜无限的神情,连问:
“疼得厉害吗?”
又道:
“只是断了腿骨,不要紧的,你放心好啦,我立刻给你接好。”
慢慢给他除了鞋袜,拉过熏得喷香的绣被,盖在他身上,便似一个贤淑的妻子服侍丈夫一般。
从身边摸出一块绿绸手帕,缓缓替杨莲亭拭去额头的汗水和泥污,杨莲亭怒道:
“大敌当前,你跟我这般婆婆妈妈干甚么?你能打发得了敌人,再跟我亲热不迟。”
东方不败微笑道:
“是,是!你别生气,腿上痛得厉害,是不是?真叫人心疼。”
众人不由得相顾骇然,杨莲亭对东方不败说话,声色俱厉,他却显得十分的“温柔娴淑”,人人既感奇怪,又有些恶心,人人想笑,只是这情状太过诡异,却又笑不出来。
任盈盈己方已无胜算,轻咬下唇,走到吴翟面前深深拜了下去。
吴翟扬声道:
“东方不败,向左使是我朋友,你打伤了他,我可要出手了!”
东方不败抬起头来,阴沉着脸,怒道:
“你们伤害我莲弟,一个都不能活,并肩子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