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海里,火耳也发出一声感慨。
“这些憨憨,这次倒是令我刮目相看。”
时欢眼眶酸涩,心脏密密麻麻的疼,哑声问:“它们,为什么会这么做?”
“我哪知道。”
火耳三万岁不是白活的,见识过不少比这更加令人感动的场面,无比淡定。
它道:“人心本就是这世上最复杂难懂的东西。你看,气运子满嘴仁义道德,成天觉得自己是正义的化身,手上却沾了不知多少无辜之人的血。这些憨憨,平日里贪生怕死,也不见多么忠心,关键时刻,却敢挡在大魔王前面。里面的门道,谁说得清呢。”
就像它,看着没心没肺。
其实也挺难的。
摊上个一无所知的宿主,他是又当小弟又当爹,时不时得向时欢科普知识。
时欢抿着唇,她没轻举妄动,把自己藏得好好的,攥紧手心。
黑白分明的眸,映着魔兽与千离的身影。
她会和这些魔兽一样,保护他。
最初的愣怔后,千离盯着魔兽们高大壮实的身影,淡然又冷漠:
“都滚开!”
前方块头最大的魔兽回头,一张尚未完全褪去兽形的脸青筋凸显,大汗直流。
明明很吃力,还是故作轻松地朝魔尊大人咧嘴憨笑,咬牙说:
“王,您快点走。您守护了我们百年,这一次,就让我们保护您。”
微风拂过,衣袂翩飞。
霸气侧漏的魔尊没理它,闲庭信步往前走,目不斜视穿过兽群,面无表情地命令:
“本尊说了,退下。”
清隽的嗓音刚落,千离蓦地顿住脚步。
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双潋滟血瞳眯了眯,朝夜色中的某个方向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