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不介意你继续抱下去,但我觉得当务之急是处理你的伤。”
血都流她脖子上了,应该是从他鼻子里流出来的。
少年下巴搁在她肩膀,她看不到他脸。
只能到感受岑风在擦着什么,擦完自己又擦她脖子,动作有些慌张。
等他收拾好,再露出那张脸,除了失了些美感,倒也看不出任何异常。
嗯,鼻血擦得非常干净。
依旧风轻云淡,波澜不惊,若无其事地装:
“天黑了,你早点回家。”
想到不久后要发生的事,又道:
“如果哪天,你家里没人,或者你回不去的话,记得不要乱跑。给我打电话,我会去接你。”
反应过来自己还没手机,他抿着唇,过了会才道:
“电话号码,我明天给你。”
于彪有手机,可他没记过号码。
时欢其实差不多已经明白火耳挖的坑是什么了,点点头:
“好。不过今晚,我想送你回家,可以吗?”
她想用实际行动告诉他,出身不好不代表他不好,没什么可自卑的。
少年明显犹豫了,可没过一会,又答应了。
“可以。”
既然决定追人家姑娘,就该坦诚。
任何隐瞒都是欺骗,他不能骗她。
时欢想过,也梦到过岑风过得不好。
可亲眼一看,才知道有多不好。
狭窄拥挤的旧民房,破败,掉漆,墙裂开,脆弱得摇摇欲坠。
通往小巷的是一条小路,路面年久失修,毁坏得很严重。
民房后面是这座城市的农田区,天黑看不清楚样子,只依稀可以听见虫鸣的声音。
而岑风住的地方,极小,毫不夸张地说,比她那可以夜观天象、洗澡跟洗桑拿一样的卫生间小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