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军得到井陉关,可据险而守,彻底切断秦军退路,把桓齮大军包围消灭。
所以我们最后一步只需要土门关大开,吸引秦军败军进入。如前相同,在通往井陉关的路上设置结界,将他们救回瀚海洲。
首战目标,俘获秦军土门和井陉两关守军一万人、左军王科所部两万人,以及桓齮退军两万人,总计五万人前往瀚海洲。“
林煜总结大家的议论结果,一气呵成的说完,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看向风洛棠和邵易。
“今晚就是李牧大军将要攻打桓齮主营的时机。你俩速战速决,一战必成,否则全部计划就会落空。”
“一定尽力。“邵易简洁答道。
“可是煜哥,那些分几批进入瀚海洲的秦军怎么办?会不会把咱老家搞得乌烟瘴气,天翻地覆?”风洛棠仰着脸问道。
“不会,“龙煖辰说道:“我已经说服了葛聂师兄,先行进入瀚海洲。他的手里有秦王节制各军的亲笔书信,加上他的武功无人能及,他定可以辖制所有秦军。”
“洛棠,瀚海洲物产丰饶,有云中君掌控,无需担心。”林煜补充说道:“待我们打完这场仗,再回瀚海洲慢慢收编这批人加入龙族。”
几人商议好计策,心中大定,狠狠撮了一顿备战饭,又互相叮嘱,事有不成时不必强求,一定要记得还梦咒保住性命云云,便各自散去了。
李牧大军号角嘹亮,旌旗招展,堂而皇之的从藁城开拔。
赵国此次参战大军共计十三万。其中的主力军八万如潮水一般,直扑向南,大有不救肥累城就誓不罢休之势。
桓齮得此探报,心中大喜,忙布置安排伏击各部。
军令一道一道下去,他却不曾想有最新探报显示,李牧大军突然中途折返,改道西北。
与此同时,留在藁城的五万大军由老将乐乘率领,倾城而出,沿桃河向上游直扑桓齮左军王科所部。
听到这个消息,桓齮的心立刻揪了起来。
他的中军大营正是李牧大军的行军目标。虽然那里仍有两万人镇守,可是此战几乎所有粮草和大部分的军械装备,仍留在中军大营。
本来此次攻打肥累城,不过是声东击西之举。桓齮率军全部轻装上阵,只做了几日战斗的准备。
桓齮心知肚明,如果中军大营被袭,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此处,桓齮大惊失色。他立刻重新将布置出去的人马聚拢,准备以速度胜过李牧,在李牧军打到他的中军大营之前,从斜后方插入,给李牧大军以沉重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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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李牧的速度不是桓齮可以预料的。
这些从匈奴战场上下来的轻骑快马,好像在牢中憋足了劲儿的猛虎,破笼而出之日,便是所向披靡之时。
赵国的骑兵,特别是李牧亲帅的五营轻骑,一向以速度见长。
等镇守中军大营的后将陆献和裨将郭腾得到探马来报时,李牧大军距离他们不过只有十几里路了。
郭腾惊而不乱,火速点齐人马,迅速从仅余的两万人中拨出五千,马上开始向土门关方向转移大军粮草。
他将剩余一万五千人马,做了周密的布置,列军营前。
郭腾依然旧伤未愈。他催动战马,在高大的马背上,将自己不高的身躯挺得笔直。一对磕磕巴巴的银锤挂在马鞍桥上。
郭腾的脸上很平静,没有一丝表情,和后将陆献并立在阵前。
他虽然已经派人给最近的王科左军送去救援的请求,但是郭腾心里明白,像李牧这样的名将是不会给王科救援中军大营的机会的。
如果李牧多日坚守不出,为的只是这一刻对中军大营的打击,那么恐怕今日此营必破。
郭腾带着必死的决心率军阵前,等待着远方渐渐腾起的马蹄踏出的滚尘越来越近,然后他喊道:“弓弩手,准备。”
秦国巨弩非常的强悍,需要一个人躺在地上以双腿之力方可装填弩箭,发射出去有破甲透盾之力。便是远在草原深处的匈奴人对秦弩都谈虎色变。
李牧让由李弘带领的左翼骑兵,和李际带领的右翼骑兵,在距离进入中军大营弩箭射程之外,暂时顿兵不进。
黑压压一片的赵国步兵、弓弩兵,一层又一层,如翻腾的黑浪涌到骑兵的前列。
李牧骑在高大的墨黑骏马上,威严沉稳,一直默不作声。
突然,他发出沉闷的一声命令:“冲锋!”
这两个字是打响整个战役的号令。
赵军发起第一次步兵和车兵的冲锋。一百五十辆战车不断向前推进,由铜盾手组成的三层铜盾阵在最前方拦截秦国的箭弩。而后跟上的是赵军的弓箭手。
进入射程后,无数如雨飞箭铺天盖地,遮蔽了天空。
秦国的箭弩确实厉害,有穿盾破车之功,可惜装填太慢,发动更加缓慢。
赵军的冲锋速度很快,迅速向前突进,以压倒秦军的兵力人数占了上风。
后将陆献英勇抵抗赵军冲锋,阵前战死。
郭腾先是在马上挥锤督战,随后,便一声令下带着中军大营的主力骑兵,开始了秦军的第一次冲锋。
他一马当先,两锤挥舞如轮,冲入赵军的先锋兵士中。每次的银锤挥过都带出一条条血线。
郭腾的悍勇能战,竟无人能近其左右。在他的激励下,秦兵奋勇抵抗。一次又一次的冲锋,让赵军举步不前。
正在此时,赵军战鼓大作。“咚咚”的战鼓节奏忽快忽慢,就像在召唤天边的战神前来助威。
听闻此战鼓擂响,两翼骑军突然开始冲锋。
骑军的阵型像两只尖锥凿开郭腾的冲锋大军,将秦军迅速切割分为三部分。
赵军轻骑冲入秦兵战阵,人高马大,矛长戟锐,与大部分为步兵的秦军战在一处,搏杀起来占尽了优势,如砍刀切菜一般趟出两条血路。
秦军的中军大营留守的步兵多,骑兵少。
很快,秦军骑兵被赵军轻骑挤压得溃退四散,不能再与步兵组成相辅相成的战团,只能独立支撑,渐渐被赵国骑兵围而歼之。
两方大军的厮杀惨烈异常,在战鼓声中,一直从正午杀到黄昏,喊杀声仍未减退。
秦军虽然人数少,但是抵死战斗,毫不退让,伤亡自然十分惨重。
郭腾已然浑身是血,多处受伤,却仍然如伤重拼命的猛兽,不断发起冲锋,身先士卒,冲在最前面。
等到太阳转西,郭腾看到粮草军团早已不见了踪影,才鸣金聚拢仍有战力的秦军,向后撤去。
李牧大军,一战功成,占领了秦军的中军大营。因为主要的粮草营,已被郭腾缓慢撤走,很多将士建议乘胜追击。
李牧笑而不语。
半晌,面对重新列队的赵军,他大声说道:“将士们,这次我们的‘花儿’不是这座大营。我们要在这里守株待兔,等着那只最肥的傻兔子‘花儿’自己撞上来。让我看看是哪一营的英雄逮住这只‘花儿’。”
他的讲话激起了所有军士们的万丈豪情,一霎时赵军将士们的欢呼声震耳欲聋。
此时此刻,傻兔子“花儿”桓齮果然心急火燎的率领大军从肥累城全部撤下来,直奔中军大营方向。
他其实非常明白,如果丢了中军大营,如果再失去退回秦国的井陉,那么他将成为邯郸城外的一匹孤狼,纵有十万军马,也扛不过李牧大军日销月蚀的啃食,早晚便是庞然巨兽也会倒下。
所以他果断放弃肥累城,回师自救。可恰恰是他走的这个回头路,断送了他在这场战役中所有的获胜机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