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城,马伟瞪着李燕吼道:“来之前,我是怎样警告你们的。只要你们监视,千万不要动手。你们是把我的声当耳边风吗?”
李燕上午才被人围殴,刚才又被马伟狠狠地抽了一巴掌,他委屈地差点流泪了。
“我根本没有动手抓人,我就是看到有五个人很可疑,就想去确认一下!可没有想到,我都还走近,就被那帮官兵抓住了痛殴了!马大哥,我敢拿性命保证,那五个人一定是和官兵有瓜葛的。不然他们绝对不会这样及时出现的!”
“证据呢?你有证据证明那五个人是盐贩,有证据证明他们和官兵有瓜葛吗?”
“这……那帮官兵痛打我的时候,那五个人趁机溜进城了!”
“活该被打!”马伟骂道:“这次就让你长长记性。抓贼在赃!赃货没有找到前,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既然这次大盐贩和官兵有瓜葛,那么他们还会再次送盐进城的。你们都给泉州城盯紧一点。一定要抓到那帮盐贩,好出口恶气!动了吗?”
被官兵痛打,李燕哪里受过这样的气。
这次就算马伟不补偿,他都要抓住五个盐贩,好出口恶气。
“好。从明天开始,我会亲自带人守着昌盛货行,我就不信他们不出现的!”
马伟听到,转头就是破口大骂:“守你妈的。你他妈的招惹了官兵不算,还想去招惹郭家的人。你是嫌我的死的不够快吗?带着人给我在泉州城十里外监视,看看他们是在哪里落脚?背后的人是谁?懂了吗?”
“哦。小的明白了!”
隔天,杨天贵、钟斌又背着五个大箩筐进了城。
这次李燕不敢再靠近城门了,他派了手下一个最不起眼的家伙,就远远跟在杨天贵后面。
只是过了半个时辰,杨天贵他们就从城里出来了,朝着盐场走去。
“李大哥,我亲眼看到那五个人走进了昌盛货行的后院。出来后,个个人背后的箩筐都变轻了。中途没有去其他地方,也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话。”
“好。把人都叫过来。跟在他们的后面。眼睛放亮一点,绝对不能让他们逃了!”
“李大哥,你就瞧好了。我们追捕的盐贩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多个了,这帮盐贩几时能逃过我们的追捕!”
杨天贵他们好似不知道背后有人似的,有说有笑地朝着西南方向走去。
看到杨天贵他们笑地开心,李燕跟在后面,心里想到。你们笑吧,当下就有你们哭的时候。不把你们的钱全部榨干,好好出口恶气。老子名倒着写!”
走了二三十里路,眼看着就快要响午了。杨天贵他们找了一个树桩坐了下来,从箩筐里拿出馒头和竹筒。
杨天贵甚至拿出了一整只烤鸡。他双手撕开烤鸡,递给了其他四个人。
吃着馒头夹烤肉,喝着甘甜的老酒,杨天贵他们五个人吃的满嘴油脂。
李燕他们根本没有想到杨天贵他们会走这么远的,没有一个人是带上干粮的。
现在看着杨天贵他们吃的香,自己几个人却是饿着肚子,趴在远处看着他们吃东西,更加饿了。
李燕舔了一下嘴巴,说道:“张远你去附近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胡乱买些也填一下肚子。”
其他人也说道:“就是,看着他们吃的欢,自己却是什么都没地吃,简直是要人命。就算是馒头也好,胡乱填一下肚子!”
张远听到悄悄地走远,然后飞奔去买吃的。
李燕吩咐完张远去买东西,他一回头却是看到杨天贵他们吃完东西,又开始走了。
李燕没办法,只好叫人跟上。
但是不知道怎么的,杨天贵他们越走越快了,都好似再跑了。
李燕当即明白过来了,自己等人被发现了。
他急忙喊道:“我们被发现了,快跟上!”
杨天贵他们弯腰钻进了一处草丛,李燕他们急忙追了过去。
但是走进去一看,他们完全傻眼了。
眼前是一片茂密的草丛,哪里有人影。
李燕跳脚大骂:“人呢?人都跑到哪里去了?快给我找!”
但是李燕他们将四周围都搜了一遍,就是没有找到他们的踪迹,最后只能无奈地带着人回去见马伟了。
李燕都走了,就在他们站着的地方不远地方,一处草丛的地面被人推开,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洞露了出来。
杨天贵他们五个人从地洞里爬了出来,看着李燕离开的方向,冷笑道。“就这点伎俩,还想跟老爷斗。我们回去了!”
惠安县城里一间宅院里,听到李燕他们跟丢了人,马伟顿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声骂道:“带着这么多人都能将人跟丢,你还有脸回来见我!李燕我警告你,要是找不到那五个人,你们以后都别回来了。都给我滚!”
被马伟痛骂,李燕很是不满。不过跟丢了人,却是自己的过错。李燕虽然不满,却是没有开口,只能默默挨骂。
马伟骂了一炷香的时间,这才住口说:“既然那五个人是往西南方向去的,说明他们是从丙洲盐场那里拿盐的。从明天起,我亲自带队,就在那附近设下埋伏!我就不信抓不到那五个人!”
……
隔天,丑时刚过。马伟就带着人出门,丙州盐场通往泉州城的山口、路口布置人手。
从凌晨一直等到傍晚。马伟两眼都如同打鼓似的一上一下。监视了一整天了,往来的百姓到是不少,但是根本没有那五个人的人影。
马伟很是恼火的喝道:“你昨天看清了,那五个人真的是向这边走的?”
“千真万确,不信你可以问其他人。他们是不是往这边走的?”李燕喊道。
马伟看到其他人都点头。“那今天他们怎么没有出现?”
“或许他们不是每天都带盐进城,是几天就进带批盐进城的。”李燕不太肯定地说道。
马伟听到对方不一定是每天都出现,他都犹豫是不是该先回去时,一个手下飞奔过来,他喘着气指着身后的地方说:“他们,他们出现了!”
马伟听到赶紧带着人朝着手下指的方向跑去,去追那五个人。
但是只是远远看到几个身影,他们跑进树林里,一转角,就不见人影了。
在树林里找遍了,但是却是一个人都没有看到,就好像他们突然消失了一样。
找到天黑了,还是一个人都没有发现。
马伟沮丧地带着人回去路口守着时,杨天贵他们从几颗高大的松树上,顺着绳索吊了下来。
将身上披着的树叶都摘除后,杨天贵没有往原路返回,而是直接越过山林,来到一处海滩,乘坐着渔船摇晃着会刘家渔村了。
又过了一天,马伟守了一天都没有见到他们五个人出现。
然后下一天,他们五个人又好似从泥土里长出来一样。突然在他们眼皮子下出现,转眼人又不见了。在原地搜了好几遍了,结果人家却是在泉州城里出现了。
马伟感觉自己就好像是个傻瓜一样,跟这五个人玩捉迷藏。
糟糕的是,他们五个人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想哪天休息,就那天休息。
马伟他们却是得一天十二时辰轮流盯着,一天都没的休息。
十几天过去了,马伟以及他的手下一帮人都弄得精疲力尽了。但是到现在他们依然连杨天贵他们从哪里拿到货,又是通过那个路径将私盐送进泉州城的。他们一无所知!
“他们这帮人是不是懂邪术,会土行术。为什么每次都是一眨眼他们就不见了!我们根本找不到他们的踪迹的!”
马伟喝道:“胡扯什么?他们要是会邪术,还需要贩卖私盐?一定是有什么密道之类的!”
李燕也是喊道:“马大哥,他们太鬼了,单凭我们十几个人根本没有抓到他们。我看还是禀告李大人,请他派其他人也一同来抓捕这帮盐贩!”
马伟听到李燕的建议,有些迟疑。“这样做的话,大头可就要归大人了。我们只怕就能分到一点!”
“可我们这样,别说抓不到这帮人。有他们在,没有其他盐贩子,我们可是会少了很多油水的!”李燕劝说道。
马伟觉得也有道理,他说道:“好吧,我这回去禀告大人!”
溱集锋尾巡检司,一栋二进间五房的宅院坐落在城城内靠东的城门,兵马司就设置在这里。
巡检使李雁北坐在中厅的太师椅子上,看着厅中恭敬地站立的马伟,布满了浓密的胡须的国字脸,露出了不怒自威的气势。
李雁北喊道:“你的意思是这段时间泉州出了一个大贩盐,勾结了泉州城守兵,大肆贩卖私盐,压低盐价。弄得其他盐贩都不愿意去泉州城贩卖了?”
马伟拱手恭敬地说道:“是的,大人!”
李雁北听到,勃然大怒。
该死的盐贩,贩卖私盐不说,竟然敢不孝敬老爷我。更加可恨的是,竟然排斥了其他贩盐。这样下去,我们巡检的人都喝西北风去啊。
这大盐贩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李雁北将手重重地一拍案几,喝道:“这么重大的事你怎么不早禀告!你知不知道我们巡检的重要责任就是要擒拿这些该死的盐贩的!”
马伟将头压地更低了,“小的这段时间一直在追查这帮盐贩,是这几天有确实的情报。这才敢来见大人的!”
李雁北瞧了马伟一眼,问道:“那你查出什么没有?”
“那帮盐贩太狡猾了,神出鬼没。小的手下都是一些不成器的家伙,抓不住这帮人。所以小的想大人亲自带人抓捕这帮盐贩!小的相信,只要大人亲自出手,一定可以抓住这帮该死的盐贩的!”
“那帮盐贩是从哪个盐场进购的私盐,这个你查清楚了没有?”
“小的查清楚了,是从丙洲盐场进购的私盐!”
“你确定?”
“小的敢拿人头担保,他们的确是从丙洲盐场进购的私盐。”
“那好,本官就亲自带人去抓捕这帮盐贩。务必要将他们擒拿归案,以正法纪!”
“大人肯出面,量那帮盐贩也逃不出大人五指山!”马伟恭维道。
“好话等抓到那帮盐贩再说也迟!来人!”李雁北朝着门口喝道。
听到喝声,门口站着的亲兵李本山急忙跑了进来,“小的在!”
“去,传我命令,让各个巡丁立马来见我!”
“是,小的这就去!”
虽然巡检主要是把守各个关口要道。但是这走私的很多都是走小路山路,再加上那么巡丁守在一两个关口,大家都捞不到多少油水。
因此巡检使干脆就是将手下的巡丁派了出去,让他们在自己的负责区域四处抓捕。巡检使坐镇关口,等着坐地分账就行了。
现在李雁北要召集自己手下的巡丁,也只能是派出人手去各个地方通知了。
李本山跑了一天这才将李雁北手下的10个巡丁全部召集起来了。
一时间正厅人声沸腾,吵吵闹闹个不停。
李雁北一出现的时候,原本吵闹的正厅顿时安静下来,巡丁齐齐拱手喊道:“参见大人!”
“废话,老子也不多说了!现在泉州城出现了一个大盐贩,他大肆贩卖廉价的私盐,已经严重影响到官盐的销售了。而且也搞得其他盐贩不愿意去泉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