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年兄,节哀顺变啊。”
吴良也不讲究,干脆就地坐在王庆边上,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如此两人就这么坐着。
一个不停的唉声叹气,一个坐在旁边陪着唉声叹气。
良久之后。
“有才贤弟,你说现在我应当如何是好?”
王庆终于还是向前看了一步,将捉贼的事放到了一边,无奈的问道,“我父下葬之后再被人开棺,已是天大的不吉与不敬,我欲为父亲重新下葬,又恐遭贼人再惦记上,只怕再令我父不得安生,这要如何是好?”
“余年兄还要厚葬令尊?”
吴良转头问道。
“唉,王家虽已入不敷出,但父亲的下葬事宜却不敢怠慢,否则父亲去了下面没了好日子过,我死后如何还有颜面去见他老人家与各位列祖列宗?”
王庆摇了摇头,苦笑道,“若是有才贤弟这次能接济一二的话,我愿将王家剩下的两间盐行押给贤弟,贤弟有制作雪花盐的妙法,将盐行拿在手中定是可以赚大钱的,希望贤弟不要嫌弃才是。”
“接济倒是没什么问题,不过我是想说,令尊下葬之后又开了棺,若是按照老样子重新下葬恐怕不妥吧?”
吴良此前便想提醒王庆不要厚葬,如今见王庆又要重蹈覆辙,他总算还是开了口。
“贤弟此话怎讲?”
王庆忍不住问道。
“其实我也不是很懂,不过前些日子我外出时遇上了一位精通此道的老先生,若是他肯开金口,或许能为余年兄指条明路,使得令尊免得再遭劫难,说不定还能转凶为吉。”
吴良说道。
“贤弟此话当真?”
王庆一愣。
“余年兄莫急,我这就去将老先生请来,看他怎么说。”
吴良点了点头,起身前去寻找于吉。
……
片刻之后。
“确实不妥,而且是大大的不妥。”
跟随吴良来到客堂,已经被吴良指点过的于吉神色郑重说道,“入土为安却又破土而出,无论人祸还是天灾,这皆是苍天给出的指引,看似是祸但却蕴藏福报,若是再重新入土,便是逆天而行,非但没了福报,还会为子孙后代引来孽障!”
“竟如此严重?请老先生明示,如今我该如何是好?”
一听这话,王庆脸色都变了,连忙凑过来问道。
“应顺应天意为令尊火葬,助令尊涅槃往生!”
于吉捋了捋胡须,正色说道,“正所谓享寿之时,以虚色身,且偿因果,且修福田;舍报之后,无用躯壳,当作灰烬,还归苍天,色身皮囊,俱烧以毁,真灵仙性,仅存无坏,遍满虚空,充塞天界,无去无来,不生不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