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贲军之将,亡国之大夫,与为人后者不入,其余皆入。
韩擎猜测,赵桓真正想给自己这支杂牌军的番号,应该是“贲军”,而不是“奋军”,因为,怎么看,都是代表残兵败将的“贲军”更适合当自己这支打了败仗的军队的番号。
“可能是不愿意承认他自己失败吧,才把“贲军”换成了“奋军”。”
不过,无所谓了,奋军也好,贲军也罢,都有激励自己的意思,挺符合自己现在的心境的。
武义大夫赣州团练使奋军统制肯定不能跟侍卫步军司所属诸班直禁军主官步军都虞候相比,两者单是品级就差着三四品。
可话又说回来,都这个时候了,那几品官职又有个毛用?金人还能因为你高几品,就不抢你的妻女、财物?
这个时候,真正有用的是实力。
你如果有实力,在这样的乱世,不仅能自保,还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只要你的实力够强,你甚至都能当皇帝。
对此,有着十几年看和写历史经历的韩擎,太清楚不过了。
所以,听内侍匆匆跑过来跟自己说,自己不再是侍卫步军司都虞候了而是武义大夫赣州团练使奋军统制负责统制自己刚刚聚集起来的那三千残兵败将,马上就要进入兵器库的韩擎,二话没说,就“感恩戴德”的领命了。
送走内侍,韩擎走进了兵器库,随即就被眼前所见的东西给震惊到了!
放眼望去,仅这一个库中的兵甲,就不下十万套。
而刚刚带韩擎来的内侍,已经跟韩擎说得清清楚楚,这样的兵器库,大宋共有八个,里面的兵甲全部发放给百姓。
韩擎眼珠一转,随即就把赵撙叫来,然后小声对他说:“陛下刚才派人传来旨意,让我趁乱藏起两万套兵甲以防不测,你速去找来五十稳妥之人挑出两万最好的兵甲藏到一个稳妥的地方。”
想了想,韩擎又补充道:“再把能找到的枪头全部打包带走。”
赵撙听罢,小声问道:“大哥,弓弩、羽箭,陛下要不要?”
韩擎心想:“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遂道:“要,越多越好。”
赵撙领命,立即着手去办此事了。
韩擎拿着鸡毛当令箭,将能找到的车马全都强行征用了。
你是权贵,不给?
不好意思,在这个混乱的时期,根本没有权贵,刀枪说得算,更何况韩擎手上还有赵桓的命令。
关键的关键,此时城内局面非常混乱。
云骑桥、明达皇后宅、孟昌龄家、神卫营、蓝从熙家、五岳观等地,都被人纵火。
大火将附近数千间民房全部都烧着了。
这些火,并不是金兵所放,而是宋军溃兵以及城内不法之徒所放。
浓烟大火中,百姓们四处奔逃。有的从城东往城西跑,有的从城西往城东跑。路上相遇,皆茫然不知该逃往何处。
混乱中有不少父子走丢,有不少夫妇走散,甚至还有全家不堪苦难自缢而死者。
溃兵们乘纷乱之际,恣行劫夺,肆无忌惮。
有些溃兵甚至披头散发伪装成金人,专门袭击豪宅,不少后族贵戚王公大臣富商巨贾之家都遭到了侵害。
一些公卿士大夫,为掩盖其身份,不得不换上布袍草衣,混迹于百姓之间;一些出身于贵戚之家的女子,为掩盖其面目,不得不将泥土抹在脸上,衣衫褴褛,类似乞丐。
也有许多百姓从内城东西角门往外城跑——他们想找机会逃出汴梁城。
人们扶老携幼往外逃,结果有不少老人和孩子被挤死或踩死。
后来,在汴河与蔡河两岸,有不少被遗弃的老人和婴幼尸骸堆聚在一起,仿佛修罗场,两河岸边,不断传出哀号之声,令人所不忍闻。
在这种情况下,韩擎带着数千骄兵悍将只抢些车马,谁敢不给?
在威逼和强抢下,被韩擎弄来了八百多辆车马。
不过韩擎并没有把这些车马调给为民众分发武器的将士,而是将这些车马全都调给了赵撙他们,让他们用这些车马尽快运走兵甲、弓弩、羽箭、枪头。
现在,城里到处都是乱糟糟的,几乎每个人都在抱头乱跑和东躲西藏,他们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哪还会去管韩擎的小动作?
结果,还真就被韩擎趁乱偷走了两万套最好的兵甲、不计其数的弓弩和羽箭以及足以武装十万士兵的枪头。
这还不算,韩擎又假公济私的给自己这三千来人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换上了一套最豪华的装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