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坐在一颗槐树下捧着一杯清茶,面朝着那道紧锁的门,就像是等待着何人一般。
倏然,光线从门外涌入,将青石板的地板铺洒上一层浅金色,白袍墨发的少年踏着光而入,恣意潇洒。
明明看不清对方的眉眼,但梦里的乔嗔就是忍不住弯起了笑。
回来了?
回来了。
再然后,湛清的天被凄厉的火光残红的血染透,仍是那白袍墨发的少年。
苍茫的大雪里,他静静躺着,被剜割得血肉模糊的面容上尽是白雪覆盖着鲜血。
凛冽的风吹开身侧的碎雪,露出那人身侧一把折扇。
早已被折损。
醒来时,乔嗔忽觉自己满脸都是冰冷的泪。
压抑在心间莫名的疼痛泛起,她几乎捂着眼也抑制不住那股悲意。
梦境的内容她醒来那一刻便尽数忘却,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何而疼,只是单纯的……觉得难过罢了。
透过窗映进来的月色尚且还凉,天色不过破晓。乔嗔揉了揉眉心坐起身,原以为自己再也睡不着。
遥遥的,自小院另一边却传来悠远的箫声,孤寂而温柔。
《如寄》。
明明只是听过一次,乔嗔却意外的发觉自己似乎能跟着哼起来。心间窒息感淡去,如同被安抚一般。
枕着一席凉月箫声,乔嗔迷迷糊糊的闭上眼。
这次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