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顾行微生怕她情绪不对劲,只接过杯子耐心询问:“可是有何处还疼?”
乔嗔抱着膝盖坐在榻上,身上盖着一层软软的被子,碎光落在她眼睫上便在眼下投上一方扇形阴影。
“师兄,你不是已经走了么?”
“嗯。”
“那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想起银羽未曾取回。”
“那你拿走银羽就要走了吗?”
“不是。”
嗯?
乔嗔抬起头,恰好撞进顾行微低敛的眸光里。
青年骨节分明而修长,宛若竹节寒玉般的指抚上她微凉的侧脸,带着薄茧的指尖缱绻的勾着她脸侧的碎发。
“可是玩够了?这次,愿不愿意同我一起。”
乔嗔哑然,逃避般垂下头:“师兄总是拿我当小孩子,觉得我什么也做不了,一事无成……虽然我确实是个废物,但是…”
但是还是跟所有不成熟任性的孩子一样,想得到夸奖呀。
她明明应该生气,她总是看不懂师兄在想什么,两个人即便是站在一起也像隔着万丈深壑一般。
“师兄,你以后想做什么?”
她想起了那个梦,梦里从喜轿外朝她递手而来的银发青年。
顾行微似是怔住,许久,凝望着乔嗔的目光方移至窗外:“去一处无人之地,养一树繁花,等一场雪。”
心底的答案与口中所说相悖,顾行微咽下苦涩,不敢去望她明亮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