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佑坐在驾驶座上,看着蓝灵心情回旋得很快,银白色的座驾先离开,他不会开车,看蓝齐开了几次,有学习的经验,凌晨想来没人查岗,蓝佑用异时空技术,照蓝齐的方式,开车回家。
原路返回,蓝佑的脑子是清楚的,可他和蓝灵一样心情激愤,益发明朗的心脏碎痛之泪还是控制不住地流了出来,眼泪模糊了视线,他紧咬着下唇,克制着哭声不外泄,他有多清楚蓝齐伤得多重,有多疼,他是她的坚强头,他是不应该有眼泪的,眼皮刷刷地使劲眨,每眨一次,眼泪就会刷掉些,眼睛就会清楚些。
再度消耗四个多小时,回到彩虹小区车库,蓝佑停好车,打开后车厢门,蓝齐已经痛得晕死过去,血脸已经红肿得分不清五官,他再次将她打横抱起,把她的头往腋窝偏了偏,往直达电梯方向走去。
蓝佑也忍着不去看蓝齐的脸,只当她睡着了,回到蓝齐屋,蓝佑将蓝齐平稳地放在床上,手机响起,是蓝灵:“我算着这个时候你们差不多到家了,我刚刚从古堡把我自己的东西都搬到了酒店,我已经联系好了一个外科医生,但是她最快也要天亮才能来。”
“行,蓝齐已经晕过去了,我得想办法给她消肿。”好在彩虹商圈附近随时都有24小时营业的药店,蓝佑买了很多消炎药消肿药,外敷内服的都有。
把蓝齐床头柜上的台灯开到最亮,再用医用棉签和药水,一点一点清洗伤口,药水沾湿伤口,连痛感也无法唤醒的蓝齐,这真是连知觉和灵魂也痛得麻木了,如果蓝齐对他呼“痛”,蓝佑心里多少好过些,可……
蓝佑受不住,中间几度暂停,抹泪,蓝齐除了呼吸均匀,其他皆无反应,这种假死状,蓝佑冲破喉口的哭声,冲破心灵的疼痛,让他几度崩溃。
蓝佑没有照顾病人经验,只听药店店员对他说,如果是伤口感染,只怕再过几个小时会烧起来,蓝佑伸手,用冰冷到已经僵化的手掌去触摸蓝齐的额头,还真是烫起来了,他轻轻掰开蓝齐的嘴,把退烧用的白色药丸放进她嘴里,可要怎么把温水喂进去?
直接倒?
会不会洒到伤口上,鼻子和嘴唇的两边,都是被扇裂的伤口,蓝佑喝了一口,用很久以前和蓝齐嘴对嘴的形式,灌进她嘴里,这丫,怎么额头烫得像火烧,嘴唇却又冷得像冰霜。
若不是血的红,她这会儿可能脸色苍白,如重度贫血。
喂完退烧药,蓝佑继续给伤口上药,清洗完了伤口,蓝佑又把每个伤口涂上了消炎膏药,再在其他没有伤口的地方,涂上消肿膏药。
涂完,已经天亮了,蓝佑打来热水为她擦身。
他虽是个外星人,也是懂男女有别,不该碰的地方绝不能碰,只是把脖子、四肢这些可以碰的地方擦拭干净,这回蓝佑得感谢蓝齐的正做派风格了,白色的牛仔裤和红色的毛衣,运动鞋,把身子遮挡得好好的,身子摔跤受的当属硬伤,没有皮外伤,勉强可以支撑到医生来。
天亮的时候,蓝灵带着医生来了。
“蓝齐怎么样?”蓝灵瞧着蓝齐屋里,床头柜上放着各种药物,蓝齐的脸上涂满了药膏,女医生放下药箱,摸了摸蓝齐的额头,“不发烧,是不是已经用过退烧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