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
虽然这诱惑对她有足够的吸引力,但是她可不是那种轻易就能失去理智的人。
“娘娘难道不清楚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吗?这沈家印绶,能够让拥有者调度西北军,二皇子军功显赫,又是皇子身份,想必驾驭起来也不会有太大难度。”
这下王贵妃是彻底明白了,只是这惊喜也来得太快了吧,那可是西北军啊,沈若婳不会不清楚让出来是什么意思,这一次转让可不是随随便便的想给就给,想收回就收回,只要进了二皇子的麾下,沈家想要再拿回去,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你的意思是要把这东西给浩儿,但是没有陛下的昭告天下,你们之间也没有婚约,这如何能够服众?”
虽然这个印绶像虎符一样能够调动西北军,但始终还是要在名正言顺的情况下。
沈若婳今天会来到这里,想必就已经想好了对策。
果然,沈若婳将那印绶收好,递到王贵妃面前,很平静地说:“娘娘大可放心,当年我父兄去时,曾托付三哥照拂将军府,如今是我亲自出面委托,西北军不会是问题。
只是陛下那里,恐怕就需要王丞相在朝中周旋了,不过我想,这对王家来说应该不算什么问题吧。”
王贵妃还在迟疑,“空口无凭,西北军中如何服众?”
“有血书为证。”
这让王贵妃更加疑惑了,“当年你父亲哪里留下什么血书?”
“我说有,就会有。”
说罢沈若婳就嘶啦一声,从自己的裙角撕扯出一片铺在桌上,毫不犹豫地咬破了指尖开始在上面奋笔疾书起来。
“你.....”
这下连王贵妃都彻底无语起来,不过更多的是佩服,不愧是沈衡的女儿,不愧是将军府的当家人,这份果敢,这份胆魄,天下女子中能有几个做得到?
一份明目张胆伪造的血书就这样被沈若婳明目张胆地做出来了,捧起来看了一眼,没带丝毫犹豫的,拿起腰间代表沈家当家人的私印就盖了上去。
王贵妃直到真真切切地摸着那印绶和血书,都还在惊疑不定当中。
“你真的想好了,被怪本宫没提醒你,浩儿拿到西北军一定会安插人手,逐步取代沈家,以后你要是想后悔可来不及了。”
沈若婳的目光最后停留在那印绶上,好像在对王贵妃说,又好像在告诫自己:“属于沈家的东西,总有一天我都会拿回来的。”
割舍了最后一点念想,沈若婳倒也想起此行的目的,对王贵妃说:“我要最好的太医,还要娘娘保我和傅禹修在都城平安无事,娘娘你也别想敷衍了事,我要是死了,陛下和太子就能明目张胆收回将军府,您的如意算盘全会打空。”
这丫头,真是够狠,连自己的命都敢拿来交易。
王嫣觉得自己今天真是见识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沈家大小姐,她明明知道只要交出了兵权,就算是和太子皇后彻底撕破脸皮了,说不定为了浑水摸鱼干脆把她给暗杀了,却还是敢这么做,在这就是再给自己出难题啊。
“这个自然,本宫会让丞相府暗中护你,只是三皇子傅禹修嘛,你可要想好了,他这趟浑水可不是谁都敢去趟的,我好心提醒你,陛下对当年唐容妃的自杀始终耿耿于怀,事情可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
沈若婳点点头,却毫不在意,“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
目送沈若婳出门,王贵妃呆立原地良久,有多久,没见过这样桀骜不驯的人了。
忍不住喃喃自语:“也许她的选择是对的,这样的女子,后宫的勾心斗角不会是她的归宿。”
就在帝后装聋作哑任由傅禹修生死挣扎的时候,王家突然大发善心,王丞相亲自嘘寒问暖不说,贵妃连太医院医正都搬去了。
这让不少人看不明白了,在太子和沈家纠缠不清的时候,二皇子难道也要横插一脚吗?
“沈若婳这是孤注一掷,连母后都被她打动了。”
把玩着沈家的印绶,傅禹浩若有所思。
旁边的欧阳晨整理着散乱的兵书,她不太明白这沈家大小姐的打算,要是真不喜欢太子,直接嫁给二皇子傅禹浩难道不是最好的靠山吗?一个孤苦无依的孤女,以后要是助二皇子夺得了皇位,连自己的后半辈子都无忧了。
“欧阳军师,你说,要是她反悔了,想嫁给我怎么办?”
欧阳晨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抹桌子的动作更加显得手足无措了。
傅禹浩却还不打算放过她,不怀好意地凑过来,“那可就只能委屈她做侧妃了,要不然你就没位置了。”
“将军,请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