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蔡琰将琴弦调整好,开始弹奏起来。
段增对音律并不怎么擅长,但听到那轻盈柔和的旋律后,也不由得为其折服,心里面满是期待之色,若是将来将这个才女娶回家,天天给自己弹琴,该是何等赏心悦目之事!
他一时间都忘了写书法,而是专心听起蔡琰的琴声,等听了许久之后,这才惊醒过来,叹息道:“妙哉!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啊!”
蔡琰脸色微微一红,连琴声似乎都错乱了一拍,好在迅速又调整回来。
蔡邕乐呵呵道:“增儿,别只顾着听琴音了,还是赶紧写书法吧。老夫倒要看看你这些年到底有没有进步。”
段增也不说话,提起笔就开始书写起来,写的内容便是他刚才感叹的那两句话。
或许是因为听了琴声心情愉悦的缘故,此时他的书法居然有如神助一般,笔意顺畅,平和自然。
蔡邕见了后也忍不住惊奇道:“叔益,你这书法,同样称得上‘人间难得几回见’啊!”
段增也非常满意,口中却不停谦逊着。
这时,蔡琰的琴音也渐渐听了,她满脸好奇的走过来,看了段增写的这几个字后,又是欣喜,又是惊叹。
……
这天下午,段增一直都与蔡邕、蔡琰在一起,谈论一下文学,探讨一下书法,偶尔听听蔡琰弹琴,心情十分愉悦。
到了天色快黑时,蔡府的宴席也快要展开,前来祝寿的宾客此时也都到来。
不过蔡谷的影响力毕竟不如蔡邕,他过寿来的宾客数量并不算多,而且那些高层官员也大多没来。
段增作为蔡邕的弟子兼女婿,也算半个蔡家人,所以也陪着蔡家的几位长辈出来迎接客人。
之后的宴席上,他更是坐到了靠前的位置上。
可惜,这毕竟是正式的宴席,像蔡琰等女眷是不能上席的,所以之后段增都没有机会与蔡琰单独相处。
……
“呵呵,琰儿,为父给你安排的这个夫君还算满意吧?”等段增和其他宾客都走后,后院中,蔡邕却笑吟吟的对女儿问道。
“父亲!”蔡琰明显有些羞恼。
当初她年龄还小时,父亲就给她定下亲事,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已经定下的亲事是不可能改变的,但她还是对这门亲事有些疑虑。
毕竟那时候的她年龄还小,对段增也没什么印象,如今这么些年过去,自然想亲眼见见她未来的夫君到底如何,所以才有了今日发生的事情。
而蔡邕也不是什么迂腐之人,对自己女儿的想法心知肚明,却丝毫不以为意,只是此时段增走了他才询问起来。
见她不答,蔡邕又笑着道:“怎么?难道你不满意?”
蔡琰低声道:“当然满意。”
“好,满意就好。”蔡邕笑着站起身来往外走去:“既然满意,那么过两年等你及笄后,便嫁过去吧!”
……
接下来几日时间里,朝廷一直都没有给他安排公务,段增也乐得清闲,每日去寻亲访友,或是去蔡府那里与老师蔡邕探讨一下书法,听蔡琰弹弹琴,日子过得极为潇洒。
偶尔,何进也会时不时的将他召入大将军府,让他帮忙参详军务。
最近江夏郡那边的造反,很是让朝廷头痛,何进身为大将军,自然也免不了经常处理这方面的事情,而段增作为何进的亲信,又是亲历过战事的将领,所以就被何进拉来当了参谋人员。
这天,段增正在府中练书法,这时忽然有小黄门前来,说是天子召他立即入宫,段增不敢怠慢,连忙换了衣袍,随那小黄门入宫。
“陛下,段增到了。”
“宣他进来。”御书房内,天子刘宏放下手上的简书,对一旁服侍的中常侍张让说道。
这些天刘宏出人意料的勤政,凉州的战事进入僵持阶段,而江夏郡那边的造反也让朝廷头痛不已,再加上河北的黑山军、青州的黄巾贼等,如今也有死灰复燃的迹象,即便是一向荒于政务的刘宏,也不得不打点精神,处理政务。
不一会儿,段增进来,向刘宏行礼:“臣段增参见陛下。”
“段爱卿来了,朕听说你这几个月每日都过得极为悠闲,不过你也别忘了正事。上一次征伐凉州的战事,五路大军中唯独你表现最为优异,按理说,以你的功劳,你的官职也该提升为中郎将才是。不过朝中几位大臣都认为应该压一压,所以朕没有给你升迁,你心中不会有什么怨言吧?”
“臣年纪轻轻就能身居要职,统领万人大军,全赖陛下信赖,臣岂会有怨言?”段增连忙躬身道。
“没有怨言就好。”刘宏神色忽然郑重起来,缓缓问道:“段增,这一次召你回洛阳的目的,想来你也清楚了。朕想问一问你,对于凉州的局势,你到底有没有办法解决?”
段增心道,果然来了。
他从回洛阳开始,就一直在为这一天做准备,只是刘宏一直都没有召见他,所以他也只能按捺住心思,每天悠闲过日子,实则内心早就感到焦急了。
如今刘宏总算问起了此事,段增也不迟疑,当即便沉声答道:“若是陛下问臣有无办法解决凉州当前的局面,臣只能说很难。”
“很难吗?”刘宏听了脸上顿时露出失望之色。
曾经段增一个行刺之计,没有动用朝廷一兵一卒,便将将朝廷的大敌鲜卑闹得四分五裂,至今难以威胁到中原。
这一次,面对凉州的局面,刘宏也希望段增能有什么奇谋,没想到最后他的回答却是如此,顿时心中失望至极。
不过,就在这时,段增又道:“但若是陛下问臣,有没有办法除掉北宫伯玉、李文侯、边章、韩遂四人,臣的回答却是:有办法!”
“什么?你真有办法除掉这四人?”刘宏顿时又惊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