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警司才服役了二十多年,论资格都没有这名老警员老。
现在人家要退休了,哪怕没功劳,看在往日的苦劳上官升一级,以督察级风风光光的退下去,相信也没人能多说什么。
“另一个名额,被重案C组的鬼佬拿过去了。”
“那人是威尔逊警司的侄子,前年才加入警队,一次外勤都没出过,还经常玩失踪。”
“但是没办法,谁让人家有个好亲戚,又是洋大人呢。”
“威尔逊警司,是公共关系科的头头,他的面子程警司不能不给。”
吕泽猛地吸了两口烟:“回去告诉老何,让他别着急,他的见习督察明年肯定能办下来。”
“好的泽哥。”
宋子杰拿着文件出去了。
“该死的鬼佬!”
吕泽将烟头丢在地上,一脸的不爽。
这次让何定邦打申职报告,本来就是他的主意,准备看看能不能用这次跨区执法的政绩,把老何抬上督察级。
本来好好的,千算万算,没算到威尔逊警司的侄子。
这也不怪吕泽,威尔逊警司那个侄子,平时连班都不上。
谁会想到他会在这时候冒出来,要不然光从履历和资历来讲,老何应该是第二位督察级晋升资格的有利争夺者。
这下好了,年底吕泽会升督察,老何却升不了见习督察。
虽然明年一定会升,可明年升跟今年升根本不是一码事。
当官是一步慢,步步慢,明年开春审批下来,再去警校培训两个月,一晃都是五六月份的事了。
那时老何岁的见习督察,在警队一抓一大把。
而30岁的见习督察,还能让人说一句年轻有为。
不要小看这一岁。
老何这次被绊了一跤,以后能不能再爬起来就很难说了。
年龄一大,位置还不上不下,怎么争得过年轻人。
“泽哥,我听说老何的晋升泡汤了?”
下了班,关清卿坐在副驾驶上,忍不住问起了何定邦的事。
“别提了。”
吕泽将前因后果说一遍,感叹道:“一个一年365天,上不了100天班的鬼佬,居然能压着老何晋升,你说是不是很没天理?”
“港岛警界一直都很黑暗,巅峰时期,雷洛也只是高级警长,督察级都没能混上。”
“你说他在外面叱咤风云的回来,看到随便一个鬼佬都是督察级,二十几岁的年轻警员都要让他敬礼时,你说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关清卿给吕泽搓着手:“这几年,鬼佬已经开始让步了,放到以前才是真黑,甚至有入职两年,寸功未立的警司,说起来跟笑话一样。”
“算了,不说这些了,今天我们去油麻地的庙街玩吧,听说那边在举办歌舞,为八月十五做准备。”
“好啊,我也好几年没去过庙街了。”
油麻地的庙街,被称为港岛第一夜市。
眼下快到八月十五了,庙街晚上有歌舞表演,据说还有泰国人妖。
拉着手,逛逛街。
一份冰淇淋两个人吃。
你一口,我一口,这种自在和愉悦,是在米其林餐厅享受不到的。
“对了,现在谭耀文在庙街混,我们这次过去可以去看看他。”
“耀文现在可风光了,整个油麻地,有三分之二的地盘是他的,咳嗽一声,下面的古惑仔就要打喷嚏。”
说起谭耀文来,吕泽脸上多了几分笑容:“现在的谭耀文,已经没人用彩明苑耀文,或者黄大仙谭耀文来称呼他了。”
“都叫他油麻地的耀文哥,和洪兴太子哥,东星的浩南哥齐名。”
“你是不知道,他脖子上的那个金链子啊,有这么粗,往脖子上一戴,把脖子都戴粗了。”
“这么粗?”
关清卿比划了一下小拇指,不信道:“栓狗的还差不多。”
“当大哥了嘛,当然要与众不同了。”
吕泽挥手道:“一会我给他打电话,你自己看,看到别笑就行了,身份不同了,得给他留点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