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宜玲算术不好,不堪掌家大任的消息不过一个晚上就传得整个学院人人皆知,不出意外,姑娘们往家里递个信,那些在物色儿媳妇的世家夫人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本来想借女儿婚事谋划一番的段二爷在家中发完一通脾气,隔天段宜玲就被拘在家里学掌家,好长一段时间都不被允许外出,还是下人到书院告的假。
到五皇子府探病的段宜彬说起自家二叔气得绿脸的样子,笑得见牙不见眼。
“二叔养出来的女儿跟他一样心高气傲,这次可算是碰上硬茬了,也是段宜玲活该。”
因不能牵动伤口只能躺着的君临熙听完事件过程,得知木云云在找到自己之前还被丫鬟打过耳光,脸色阴沉得可怕。
一起来探病的卫隽想起马球场上那个跟自己挤眉弄眼的可爱姑娘,不由得称赞道:“打球时就知道云云是个聪明的姑娘,没想到狠起来也是令人惊叹的出色。”
君临熙听得更不开心了。云云是你叫的吗?你们不熟好吗?
但他的理智还没有被情绪淹没,吩咐纪甲:“把镇国公的罪行交给二哥整理吧,让他顺便帮我把段家二爷撸下来。”
丑丫头那点不痛不痒的小手段能叫狠吗,傻乎乎地出阳谋,也不怕人家仗着权势找她麻烦。不过没关系,他来善后。
拔掉镇国公这条蛀虫只是开始,要对付上辈子最终企图拖垮他君家的黑手,他不但要狠,还要更狠!
段宜彬听闻其二叔要倒霉,也只是耸耸肩。段家是因老夫人尚在,才没有分家,忠勇侯不止一次想劝说段二爷致士了。
“老大,你这是在维护那个云云丫头吗?”比起自家二叔,小伙子显然更加八卦五皇子的小心思。
奈何床上的人面无表情地吩咐侍卫:“本皇子要静养,甲乙丙丁何在,把不相干的人扔出去。”
被殃及池鱼的顾砚被轰出门时还在喊冤:“老大,你不能重色轻友啊……”
好吧,他也不算冤枉。
太子君临萧的动作很快,大概是皇帝也不想等了,君临熙还没好全,镇国公府众人已被判抄家流放。之所以不是抄家灭族,也是顾忌着镇国公开国功臣的身份,不想寒了其余臣子的心。
不过该抓的一个都没有放过,但凡是跟镇国公私产有牵连的官员都受到了程度不一的惩戒。情节重者一起抄家流放,情节轻的要么降职罚俸,要么直接丢官滚蛋。
总之因为这件事,一直安稳了二十余年的南昭朝堂大换了一次血。对朝廷来说,换掉的都是生锈的钝刀,给后起之秀们更多展现的舞台,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而最秀的那一位,莫过于那个只知道逞凶斗狠的五皇子,在调查镇国公罪证的过程中,竟是他出了大力气。
这下稍有眼力见的人都能出他不但有勇,还有谋。一时间就有不少人想起三年前,皇后娘娘原本因为皇家学院事宜而耽搁的选皇子妃活动。
说起来,太子已经二十三岁,最小的五皇子也十九了。
皇家女子学院发展日益稳定,实际上皇后娘娘只剩挂名,在书院事务上完全下放给了四大院的院长。
故而有臣妇在她耳边说了一嘴皇子妃的事时,梁皇后一拍掌,才想起自己当时搞书院事业搞得风风火火,兴头一起就把儿子们的终身大事忘了,也没哪个儿子来提醒她。
“皇后娘娘要给皇子们选妃了。”
长跑结束之后,木云云照常躺倒在休息场的台阶上,尉迟歆娜也躺到她身边,用一种意味不明的语气跟她说起这件事。
木云云调整着呼吸,闻言一口气差点没吸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