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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千骑卷平冈

还能给琉球的百姓找一条活路,他们除了种田当农夫也干不了别的,养马正合适。

洪熙官仿佛都看到千骑卷平冈横扫东瀛列岛的情形,想一想都令人心潮澎湃。

对了,可以用战舰在北海道登陆,那里也有马,将马匹集中起来,积少成多,骑兵就练出来了。

此后数月,天地会的船队源源不断地向琉球送来马匹,洪熙官也从会众中挑出能使用控兽法与马匹进行交流的将士,并以他们为班底开始训练骑术。

控马最难的地方在于了解马匹的状态,当骑手可以知道马匹的情绪时,就立即成了“老司机”。

这比开车难,又比开车容易,开车是看着仪表盘了解车辆的状态,车辆并没有感情,而骑马却可以直接与马匹交流。

培养战马适应战场状况,使之不惊慌,能听从指挥有序地行止,这样的战马集中起来,一支强大的骑军就诞生了。

其中的道理并不复杂,利用真气来感知马匹的气血运行,马匹的“情绪”就藏在其中。

这也相当于一种马匹身体状况的实时检测,情绪激昂时马匹的“经脉”会加速,呼吸和嘶鸣会有不同的表现,肌肤也会有不同的应激反应。

这些都可以通过功法来感知,并总结成为经验套路,能复制能推广。

洪文定能命令五小毛,就是通过这样的方法进行,在兽类产生情绪时及时地引导,就能让它们保持在好状态,并能接受抚慰或指令。

有经验的优秀训兽师也是通过这样的方法来训练兽类的条件反射,让它们的行为逻辑始终处于受控范围内。

这样驯养兽类比强制性地屈服它更能令野兽保持愉悦的心情,就跟教育小孩道理一样。

总是棍棒教育他们也不太愿意听话,有棒棒糖哄,哄着哄着他们就会形成习惯性的思维,行为就规范住了。

这也是人体直觉反应的另一种应用,只不过将人体的直觉与马匹或其它野兽进行了关联。

一些普通人能跟禽畜交流并让它们听话,就是这些人的行为逻辑与感知正好与禽畜共通。

天地会的骑兵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他们本来就掌握了与兽类交流的能力和技巧,只需适应一下马匹,很快就形成了战力。

不得了,像是给马匹装上了听话的差速器,当它们要加速时,颈脖上的肌肉会变得紧崩,还会嘶鸣一声,好像告诉骑手们:坐稳扶好了,咱们要冲锋了。

也不用担心被颠出去,要减速时,摸摸马脖子它们就知道了,还会灵活的减速,并主动引导骑手适应冲量的变动。

甚至还可以讨价还价一番,马儿嘶鸣两声,意思是昨晚的精料味道不够好,不管饿,才跑那么两下腿就有些软,都快吐白沫了。

骑手的应对也简单,捋一捋马鬃,好办,停一下,带着黄豆呢,要不嚼两口?

“嘶嘶”,行,你这个主人良心滴大大滴好。

如此控马,可比用鞭子和缰绳来得更舒服,大家都不累,总能让马匹保持在最精良的状态,人马如一就出来了。

天地会的骑军可能是组建最快的精骑部队,就连琉球的土著们都觉得神奇,野性难驯的野马到了天地会的将士手中,短短个一两个月,就像养在家里的儿子般听话。

以琉球王尚贞为首的当地土著,也息了三心二意的念头,还是别想其它了,大明朝的将士战力太高了,不旦武功了得能飞能跳,摆弄起畜生来都通神,没有谁是他们的对手。

而且呆在大明手下也不错,至少日子比以前活泛,大家填饱了肚子,脸上有了红润。

洪熙官向琉球输入了粮食,也给了琉球民众工作,只要他们勤勤恳恳,得到的“工钱”就足以让他们过上以前难以想象的富庶生活。

其实不是钱,都是粮,干一天活可以得到足够一家子吃上两到三天的粮食。

而且那些“突突”叫的机牛也让琉球百姓震惊,耕田的速度顶他们十个人刀耕火种。

哗啦啦开过去,他们就跟在后头点种子合土施肥就行,连浇水也不用肩挑手提,一个长管远远地拉过来就哗啦啦的喷,就像是勒令龙王降雨。

是锅驼机展神威,不管是机耕还是抽水灌溉,锅驼机都顶用。

天地会的神异一下子平伏了琉球人动荡的心绪,眼看着明年就会大变模样,至少不怕风灾飓变,只要种一茬粮食就能吃上两年。

除了有先进的机械,琉球还有大量的天然肥料。

积年的鸟粪堆积发酵成了复合肥,只要挖出来,就能让庄稼飙长,那速度,还真吓人。

农夫们都连夜守在田地里,想要看一看神仙什么时点施法赐下福缘,还有些百姓们在田垄边上供起了神像,乞求保估感谢神灵,不然没道理,种了一辈子庄稼也没见过这样疯长的。

人心稳定,兵精粮足,可以开战了。

第一站洪熙官选了北海道,那里有一个大平原,平原上有更多的马。

而且北海道是虾夷人的地头,幕府的势力薄弱,松前藩在这里建立福山城刚刚五十多年,依然征伐不息。

在渡海建城的过程中,松前藩就向虾夷人发起进攻,不分男女老幼,见人就杀。

天地会在那里登陆攻击幕府的军队,还会被虾夷人视为“王师”。

还真不夸张,当两艘战舰在海峡里向着福山城开炮时,洪熙官就通过了望远镜看到了一群从密林里冲出来的虾夷武士向着战舰的方向拜伏,好像是感谢上苍降下神火,给松前藩施以神罚。

福山城的规模小得可怜,大约就也是容纳两千三武士的一个寨子,几轮炮火下去,土木结构的寨子就被夷平了,就连那个三四丈高的堡楼也塌了半边,没死于炮火的松前藩武士正慌张地向野地里奔命。

火炮他们见过,但打得这么远爆炸如此剧烈的火炮他们还真就料想不到,以致于松前藩的炮台连烟都没有冒出一丝就飞上了天。

得跑啊,不跑这支不何从哪来的军队还不把他们给撕碎了,就连松前藩的藩主都带头跑了,衣衫都不整了,发髻也披散开了,形如厉鬼。

重光号和镇远号消除了隐患才靠了岸,打开后仓,数百骑早就整装待发的骑兵冲上了码头。

这一次吸取了教训,战舰没有轰炸栈桥。

也就是五百骑,两艘战舰就只能容纳这么多马匹,还把船舱塞个了满当。

舱室时充斥着一股马粪的腥臭味,一闻到新鲜空气,战骑们早就按奈不住冲了出来。

战马一上岸就奋起了四蹄,排成了一线向着松前藩狼狈逃窜的身影追了过去,轰隆隆的马蹄声像滚雷一样激鸣,还有兴奋的战马嘶叫,混成了一曲交响乐。

马背上的骑士抽出了长刀,他们有枪有手雷却并不准备使用,这一战就是要检验骑兵的训练成果,他们的马刀早就磨利抛光,正等着饮血洗锋。

一条长长的烟龙被战马扬了起来,也像一把利刀一样向着原野上翻滚爬蹿的松前藩武士挥去。

洪熙官没有带队出战,静静地在舰艏上举着望远镜观察,这样的小阵仗就不须劳动总舵主了,只能算是大考前的小测验,考分低于一百都算不合格。

不过骑士冲锋的样子还是让洪熙官激动不已,真正看到如此场面才能理解苏子词章中蕴藏的豪气。

那青葱翻拂的原野,粉艳摇曳的樱花,以及在骄阳春风里飘扬的龙旗,构成了一幅舞动的画卷,并附上灵动的气息。

而战士们手中的长刀和胯下的马蹄,才是在这幅画卷上刻下功勋的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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