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十分钟后萧拟紫一脸惆怅地下到一楼,宿管阿姨才想起来:“小紫,那个笑得很暖的大高个刚刚出去了。”
萧拟紫也只能原地跺脚,错过了。
她大意了,魏溯难有可能出来先上了个厕所,可她也没法在卫生间外面守着,味道不对啊!
魏溯难信步在人群中晃来晃去,看似悠闲却一点也不慢,云龙百变的身法被他用得炉火纯青。
旁边的行人也没察觉,人影在眼前一晃就没了踪影,也只以为自己眼花。
说穿了不复杂,只要反应速度够快,都不用行动速度快,只需在形成视觉暂留前离开对方的视线,就相当于移形换影。
电影也是一秒二十四帧,超出了这个帧数,视觉是不敏感的。
所以只要动作的节奏掌握得好,云龙百变不需要动用到真气,更不必跑出光速来。
可魏溯难还是用了最大的劲,这么急匆匆地开溜也是防了一手,万一萧拟紫穷追不放呢,料敌从宽御敌从严,飞毛腿走起。
出了校门,网约好的专车已经在等着了,魏溯难打开车门坐上去,扶了扶平光镜:“师傅,高铁站,谢谢!”
终于冲出重围了。
没多久又落进了罗网里。
下了高铁,严晶心已经在接车门外候着了,看到魏溯难的阳光脸还有些雀跃来着,马上又晴转阴。
魏溯难只得傻呵呵地上前:“心姐,不是说好了我会网约车去交大吗?”
严晶心撇嘴:“就不能省一个字?”
“哎,姐!”
缠丝手都用上了,这是苗显的招啊,明白了,朱红枚也是苗显的大姐大,严晶心会了也不奇怪。
破不了,忍吧,等一下还有无敌风火轮呢。
魏溯难是故意的,这样能让严晶心消消气,同时也转移注意力,让她忘了计较请假的事。
然后魏溯难一路上都跟严晶心讲琉球、北海道的风光,说得严晶心心驰神往。
也让开网约车的大哥都在心里暗骂:“就吹吧,刚去东瀛旅游回来不得在机场约车吗?怎么跑到高铁站来了,现在的年轻人啊,太浮燥。”
可大哥看看自己手里方向盘上的“逼压低”标志又没了心气,装不起来,算了,大哥不说二哥。
等魏溯难和严晶心到了交大,大魔王已经全然忘了今早起来时的信誓旦旦,她连魏溯难的手都挽上了。
这是要在交大官宣啊,魏溯难压力山大,他一路上看到那些男同学的眼里有刀子,刀身已被无名业火烧得通红。
没有喜闻乐见的打脸环节,严晶心本就是交大新一代大魔王,这些师兄们也只能在心里画圈圈打小人,跳出来自主适配想都不要想,交大也是学霸圈子,概率论、博弈论什么的都是常识。
严晶心却早已突破了交大的常识,成为了传说,喂了交大男生不少袋盐,齁死了。
顾奶奶拿着严晶心“斩赤龙”时的病例申请免军训,理由是心心同学健康没有问题,身体状态差。
组织纪律性?严同学还是国家武术队的在册陪练呢,三从一大人家打小就熟。
此外,严晶心也没有住宿舍,就连她的院长也不敢吭一声,顾奶奶在科大都敢横行霸道,在自家地盘那更是比孵蛋的母鸡还难缠。
她老人家的理由巨合理:“项目正在紧张的孵化,注意,不是课题,中期的成果都差不多可以进入临床实验了,生命科学院的校企在干嘛?还想不想发展了,耽误了课题是你们负责还是我负责?”
还真没有人敢挑理,严晶心只挂了课题的学术名义,对于成果和专利严晶心是一点条件都没有提。
那就意味着严晶心很大方地将这方面的利益让渡了出来。
当然顾奶奶也不可能让关门弟子吃亏就是了。
但不管怎么说,课题一旦出成果,交大生命科学院能得大头。
所以顾奶奶提出的这么些小条件,可以忽略不计了,大家都修起了闭口禅。
就这样,严晶心住进了专家楼,就顾奶奶在交大的“居舍”,一套小别墅。
对于魏溯难的姗姗来迟,顾奶奶是很不满意的,她又在嘴里念叨了潘院士十几遍,总数加起来怕是不少于七百八十四次了。
谁让潘院士欠债了呢,还“阻挠”合作课题的交流,罪莫大焉。
是的,魏溯难这一次过来的名义是做课题交流,他一进顾奶奶的小楼就看到一位很和蔼慈祥的儒雅中年大叔端端正正地坐在客厅沙发那里当小受。
就这样的乖巧程度,也只得了顾奶奶一个短句:“心心的师兄,不用理他。”
怎么可能,严晶心的大师兄是生命科学院的院长,不论是从辈份上来论还是从资格上来讲,都比魏溯难的陈院长拔份。
所以魏溯难还是恭恭敬敬地拜见了同盟门派的师伯。
掌门师伯人挺好,就是见了魏溯难还不忘挖角:“难难,我跟着心心一起叫,咱们不用生份,我是觉得你可以修一个跨校跨专业双学位,这方面的手续很容易办,你的成绩也足够,怎么样?”
顾奶奶从厨房出来白了他一眼:“早干什么去了?迟了。”
然后顾奶奶就跟魏溯难使了个眼色,瞄了一起厨房,菜都买好了。
魏溯难赶紧使出煮夫遁,顾奶奶才方便跟大师兄耳提面命:“今天你有口服了,难难的厨艺就连我尝过的大会堂师傅都比不上呢。”
然后紧接着顾奶奶就叹了一口气:“难难的爸爸是潘院士的学生,人家那也是嫡传,不好做得太过。”
好吧,大师兄是一声都不吭,导师说啥是啥,咱今天就是个透明人工具人,只要带上嘴就行,不管说话,管吃好处。
魏溯难还真就弄了席全素宴,不单单为了严晶心的幺儿舞,还有顾奶奶年纪大了,也受不了油荤。
但菜品里都有荤味,只是去了肉和脂肪,味道依然被魏溯难留下了,渗透置换的原理被魏溯难用到了极致。
看到男票的表现,午饭时严晶心又对姐宝难稀罕上了,还向大师兄炫耀:“难难煮的菜可是比我们做实验还精细,我的组合复方其实就是生病时难难给我做饭启发了灵感。”
大师兄抿了一口老野芦笋汤,由衷而叹:“从这口汤就可以看出你们的实验态度来,确实是精益求精,一点油腥都没有,却把鸭肉的鲜甜与芦笋完美的结合在了一起,这个纯度,怕是赶上用实验仪器来提炼了。”
魏溯难在心里给了大师兄一个大拇指,可不,他摇汤煲的速度一点也不比离心机慢到哪去,至少利用气劲形成的液流旋涡跟离心机是一样一样的。
顾奶奶很高兴,但嘴里不饶人:“吃你的吧,啰嗦,也就只有你不知道而已。”
大师兄嘿嘿一乐,在导师这,被骂了说明不见外,真要客气了,那脑门就得冒冷汗了。
顾奶奶对学生的要求标准向来是以严见称,严晶心这独一份只不过是因为严晶心自己的标准比导师的标准还高。
一句话可以说明白,就矫情,二哈一般。
她还真不跟魏溯难客气,午饭后衔着魏溯难就上实验室,科大那边课题还没展开,可交大这里的速度快得出奇。
魏溯难大老远地跑过来,假没度成,又当上了科学民工,规划得妥妥的七天乐算是泡了汤。
有诗为证,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好好的国庆假期,怎么就在实验室里欢度了呢,姐宝难懵中。
他想起了那段著名的台词:“曾有有一份花前月下的国庆长假摆在我面前,但是我没珍惜,等到了失去的时候才后悔莫及,尘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