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袍男人摇了摇头,手轻轻地拍了拍剑柄:“无妨,我也用剑。”
张凡点了点头,他喜欢后发制人,所以他在等红袍男人出招,红袍男人似乎看出了他的意图,笑了起来,也把手搭在了剑柄上,没有施展术法,只是做出拔剑的架势。
“我的剑很快,还有,我叫越城,越城的越,越城的城。”越城笑了起来,骤雨打在他的脸上,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却没有因为这点不利而感到烦躁和心慌,反倒是笑着,轻轻地开口。
“这是最后一句话了,然后······”
“看剑!”
似乎真的很快,张凡根本看不见剑影,只是靠着对着危险的那分直觉跳了起来,八柄刀影根处伸出八只手臂,下意识的往四面八方挡去,雨实在是太大了,无法看见那个挥剑的红色身影。
但是······好像那些人的表情都有些怪异,本不该是分心的时候,或许这一刹那的分神就是他落败的起点,但张凡还是忍不住的看向那些站在蒲团上观望着此处战况的人,他们看着高高跃起的张凡,表情怪异,笑意浮现在他们的脸上。
在笑什么?
张凡马上便知道了,身后八臂修罗挥舞着刀影,但那原本应该早已出剑的红袍子却安稳的站在蒲团上,笑盈盈的看着他,看着空中无处躲藏,空门大开的张凡。
“其实我不会用这把剑。”
只看着越城扭动剑柄,乌蓬般的针雨遮蔽了人的视线,密密麻麻,从剑柄里弹了出来,好像斜着向上打的骤雨,避之不及,无处可逃。
每一根飞针又好像被一根淡蓝色的虚线连着,延伸到越城的掌心中,在他的操控下,向不曾设防,也来不及设防的张凡射去,黑压压的一片在张凡的眼中越来越近,单刀被穿透了,张凡这才看清楚,那根本不是小巧的飞针,而是一柄柄被真气连接着的,威力巨大的飞剑。
无数的小飞剑避开了张凡的要害,洞穿了张凡的身体,将他从空中射落,剧烈的痛感一瞬间便夺取了张凡的意识,他昏迷着从半空中坠落下来,越城轻笑一声。
“谁赢了?”
“你赢了。”如意君看了一眼越城,摇了摇头:“但赢得不光彩。”
张生从马上翻了下来,翠色的玉液从腰间延伸出一根细丝,延伸成细网,托起了昏迷的张凡,越城并不在意如意君的话:“无妨,反正有些人赢得也不光彩。”
“我这样子该说是出其不意。”
接过如意君递来的一块黑色小令,随手捏爆了原本自己所下的赌注,既然真的已经到手,那也没必要再去拘泥于一个假的。
张生眯着眼睛,看着得意洋洋的越城,脸色越发难看,虽然说早就有心理准备,但真被人戏耍的时候,那股子怒火是怎么都藏不住,看着越城,张生缓缓地吐出了一个词。
“五境。”
不再压制自己的境界,无与伦比的,远比常人深厚的威压从张生身上蓬勃而出,把越城压得矮了一头,越城一甩潮湿的红袖袍,随着水滴落到水面上,荡漾起波纹,另一股,仅仅比张生稍逊一筹的威压渐渐地扳回了劣势。
越城同样眯着眼睛,摸着自己的酒葫芦,葫芦里是雨水,但这却让越城喝的津津有味,其余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了,夹在两个五境之间,只能勉力保持着清醒。
黑铁令牌落到了张生的手中,然后一股让人无法抵御的压力压制着张生,让他慢慢的往湖中沉去,越城也是一样,只是这时他还有心思抿一口酒葫芦,对着张生做了个鬼脸。
“怂包,来打我啊。”
眼看着张生的连又黑了下来,如意君那空灵的声音适时的响起,一片柳叶落在他俩的肩头,仅仅只是这一片落叶,便压得一个五境修士动弹不得,张生只得恶狠狠得看着不远处的越城同自己一样,慢慢的沉入湖中,荡起涟漪。
眼光的最后,透过斑驳的湖面,如意君把张凡托住,放到了一片柳叶上。
“不愧是大富大贵的人,这机缘,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