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宴一直紧抿着唇。
为她上完药,缠完绷带,还替她打了个蝴蝶结。
看见对方视线接触到这个蝴蝶结时抽搐的表情,他心里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当当的。
脑子划过了许许多多杂乱无章的想法。
全都氤氲了一层薄雾。
那些真相一点点变得清晰起来。
貌似很多行为都有了解释。
只是现在,还不太敢确定。
将医药箱扔到一边,闻宴站起身,面上没了往日轻佻,修长手指触碰到纯黑衬衫的口袋,从中掏出一包烟。
桌子上的打火机不少,他慢条斯理地抽出一根烟点上之后,倚在桌前,深棕色的眸子便一瞬不瞬地凝视着桑茶。
桑茶还未见过他抽烟。
指尖夹着烟身吸了一口,青年缓缓从唇边吐出白茫茫的烟圈。
蕴含着太多复杂情绪的眼睛,在烟雾弥漫之际竟显得迷离而不太真切。
危险,荼蘼。
有那么一瞬间,桑茶甚至很想逃离这里。
这个样子的闻宴,是她从未接触过的,一切未知的后果,她没那么大胆子去承受。
她站起身。
仅剩的精神力高度紧绷着。
觑了一眼墙边散布着阴沉气息的高挑青年,桑茶唇瓣轻抿。
“谢谢你为我上药,我先回去了。”
闻宴将烟拿开,嗤了一声:“是去找江清阳?”
桑茶顿在那里,蹙眉道:“我去找他做什么?关他什么事?”
说完,她才发现,自己红线还没有拿回来,那该死的白柳柳也不经用。
但,今天就先算了。
闻宴双指夹着烟,另一只手插进裤兜里面,额前漆黑碎发微卷,朦胧的白色烟雾萦绕在他四周。
“不是找他?那你还能为了救他对自己安危不管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