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真,通常骂天道,天道不会有回馈,但是咏叹读书法早已流传了出去,经佛道二门大能研究,具备一丝上古巫筮的特性,以心灵沟通天道。
也就是的,天道大概率能听见萧业的咒骂。
其实萧业是有底气的,他思来想去,天道欲灭自己的唯一原因,恐怕还和自己曾掉落进混沌底层能量海洋有关,沾上了混沌物质。
对于天道来说,是异类,必须消灭,所以发了寂灭神雷。
可是寂灭神雷灭不了自己,只能再给予好处安抚。
“娘的,老子不要你的好处!”
骂到最后,萧业又爆出一句!
“你……你……”
连青衣老道都恨不得抽他一顿了!
落花缤纷,天道赐福,你居然不要?你是变着法子骂人吧?
但是,落花依然缤纷。
天道捏着鼻子也要赐下祝福!
这让萧业意识到,天道并非公正无偏,而是具有生灵的共性:欺软怕硬!
于是,萧业又指天大叫:“既然天道你诚心悔过,如今又有大敌阴灵族在前,望你慷慨些,予在场所有道友赐福。”
疯了吧?
这是很多人的第一念头。
可是紧接着,天空中,落花如下雪般,缤纷一片,落在了每个人的身上。
“哈哈,老祖愧受啦!”
毒龙老祖哈哈一笑。
“这小子,不……这道友,硬是要得!”
杀猪的连点头。
“多谢道友了!”
青衣老道暗叹了口气,拱手称谢。
他知道,自此之后,欠萧业的人情大了,所谓最难还的就是人情,萧业看似慷慨解囊,实则居心不良啊!
可是没办法,受了这么大的恩,总不能骂着说我不要吧?
一时之间,称谢声不断,当然,不乏捏着鼻子称谢,内心暗恨之人。
可这对于萧业有什么呢,逼天道,赐福群修,不是很好吗?
他从来就不是蔽帚自珍的人,否则也不会把修才气之法传出。
他更在意的,还是身边人的欢呼,尤其是太平公主,狠狠瞪来的一眼!
萧业坦然受之。
天空的乌云渐渐散去,阳光重新洒落,每个人都本能的体悟着落花缤纷对自己的改变,不过萧业却是神色一变,周身气势再度生出变化,独自向黄帝行宫里走去。
“不好!”
灵宝真人色变道:“吴王要渡问道金身劫了!”
紫姑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所在,苦笑着道:“这不是萧郎要渡,而是劫数自己找上门来,避无可避!”
“怎会这样?”
苏月儿问道。
紫姑沉吟道:“或许是与在行宫里得的机缘有关,又得了天道的落花缤纷,气机再也无法遮掩,总之,没法阻止,只能不要打扰到他。”
随即看了眼众人,又道:“萧郎渡问道金身劫,不得被打扰,诸位道友都离去罢!”
问道金身劫是心劫,最忌打扰,这要再留下来,就是别有居心,哪怕真的别有居心,也不敢强行留下,于是众人三五成群的离开,只有张玉,巧娘,紫姑,春兰四女与素心宗留在外面等候。
其实紫姑说的没错,萧业本没打算连渡两劫,劫数是自己找上门的,刚一踏入大殿,就魂识黯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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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道金身劫的关键在于问道二字,何为问道?
首先,是阳神圆满,无碍觉缘。
只有达到这一步,才能渡劫,讲究神形同妙,灵识无碍,所求没有任何犹豫困顿徘徊闪烁,不存在假如成功的说法。
打个比方来说,普通人考虑问题,可能会有利益上的比较与道德上的选择过程,但修行者在求证问道金身之时,不能有这样的一丝闪烁,道心应与神识一体,有闪烁,就有犹豫困顿徘徊,立将渡劫失败,被迫入轮回,重新考量自己的道心。
或者换个角度理解,渡此劫的关键,就是不要算计自己,不要和自己讨价还价。
只在心里想并没有做过的事情,对阳神以下不会,也不应该受到惩罚,但问道金身劫不同,这不是有谁惩罚你,而是你的心境承受不了神与身合的要求,只能轮回重修,再来一遍。
所谓问道,问的不是什么大道理,而是拷问自己的本心,明了自己最本源,最真识的愿念,渡过之后,金身也不是字面上的金身,而是魂与道合,还虚合道。
所谓合道,也不是指合天道,而是合自身的道。
萧业无念无想,思维彻底停滞,就好象从来没有在世间存在过,无所谓前世今生,也无所谓未来,这是一种近似于不存在的状态,灵识黑暗。
对于修士来说,心劫比天劫更为凶险,念头一动,便灰飞烟灭,完全没有征兆,无非是不如天劫那样雷鸣电闪来的直观。
透过门缝,可以看到萧业拄枪站立,如雕塑般一动不动,不觉中,三天过去了,众人眼里的担心之色越来越浓。
“哎~~”
紫姑叹了口气道:“在渡此劫的一刹那,就象死了一样,没有任何思维,可这不是真正的死,而是灵魂对心灵做最本源的拷问。
如果拷问不出结果,永远也不会醒来,或者拷问的时候有了犹豫,心灵只要有一丝闪烁,就会当场死亡。
判断一个人死没死,短时间看不出来,也许三五年过去,萧郎依然是老样子,说明最本源的拷问还未开始,而一旦肉身衰败……不过你们也别急,这种劫,曾有人一渡几十上百年,我能渡过,是因为我境界自有,前世早已问清了自己的道,哎~~”
说的好好的,紫姑又一声叹息,让人心都揪了起来。
又是半个月过去,萧业依然全无动静,众女也无心体悟落花缤纷,即便是苏小小和姒昭君,也不好意思在这时候,盘膝闭目打座。
冬梅忍不住道:“娘娘,不如您给萧郎卜一下凶吉吧。”
“也好!”
紫姑点了点头。
以紫姑的修为,本不需要任何仪轨,但她仍是取出六枚玉石,以六爻筮法,摆好方位,又找张玉要了根萧业的头发,开始掐算起来。
空间中,有了莫名的扰动,数双目光仿佛紧张的要凝为实质,可就在这时,紫姑现出了古怪之色。
又似是不敢相信,把筮法打乱,重新卜起,不片刻,神色凝滞了。
“娘娘,怎么了?”
张玉不禁问道。
紫姑目光深邃,幽幽道:“我要和你说个事,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娘娘!”
张玉一听这话,眼圈立刻红了起来,都要哭了。
紫姑道:“萧郎……在这世上,有了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