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啊了一声,说:“家人啊,很小时候,就没了。”
“对不起……”
“这有什么,这么多年了。”
“哦。”
“走吧,去找下一个。啧,这个有意思了,先去新宿区歌舞伎町找找吧。”
……
歌舞伎町:东京都新宿区街名,餐饮、会所、电影院等娱乐场所集中地,大型红灯区之一。
也是极(黑)道人员聚集之地。
作为外国游客热衷的游玩场所,夜晚,离得老远,就能看到这边火海一样的霓虹灯。
此刻,町内某家大型歌舞场所门口,一个容貌清秀,西装革履,上班族打扮的年轻人提着公文包,认真核对了招牌。
迈步进门,迎面,是躁动的音乐与舞池中白花花,妩媚多情的女孩,他的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将公文包抱在胸前。
不住说着“借过”,挤开一个个不良或太妹打扮的,扭动腰肢的男女,显得格格不入。
好不容易挤出舞池,来到场馆后门,就看到一个打扮浮夸,双臂绘满纹身的男人笑呵呵,带着手下走过来:
“夏目,我就知道,每个月这个时候,你肯定准时到。”
名为夏目安忆的年轻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准时是应该做的。”
说着,他打开公文包,拿出纸质文件,递过去,说:
“这是关于本部对你们上个月经营业绩提出的几点问题,关于财务条目缺失,需要你们重新提交影印文档……”
“另外,关于你们火鸦帮与八王组前段时间争抢地盘,频繁火并,致多人受伤,破坏游客体验的问题,本部也提出了整改意见,不希望这种事再发生……”
火热的舞厅角落,五彩斑斓的灯光中,年轻人一本正经地说着。
一群满是纹身,烫染头发,腰间配着刀械的极道成员认真倾听。
没办法,他们是万万不敢对社团本部的调查员乱来的,恩,尤其是对夏目安忆。
火鸦帮的这名头头至今还忘不了,当初对方第一次上门来,被不长眼的小弟恐吓,结果对方单挑暴揍整个帮派的黑历史。
如果谁敢真把这个人畜无害的家伙当软柿子,准会吃大亏。
“夏目君,说来,你这样的人才干嘛要混极道呢?虽然是在本部工作,但终归不很体面。”
火鸦帮头目等谈完工作,好奇道。
夏目安忆摇头笑笑:“我文凭不行的,再说,社团工作很好啊,薪水很高,做别的未必能赚到这么多。”
“啊,差点忘了,你要供妹妹念书来着。”火鸦帮头领感慨:
“其实,真要赚钱的话,你过来混场子来钱更快,以你的身手,只要愿意,混出来太简单不过。”
夏目安忆含蓄地笑笑,没回答。
至于原因,一个是他并不喜欢这样的环境、气氛。
另一个,因为家里世代传下的修行法门有缺陷的缘故:
他每次出手,都会遭受灵力反噬,这也意味着,他没法做一个合格的打手。
也不是没想着解决问题,可他能接触到的修行势力太少,最可行的是御三家。
可惜彼此传承道路冲突,他不可能放弃祖传的法门,转投别家。
走出这家歌舞厅,他长长吐了口气,仰头,望着黑沉沉的天空,心情有些阴郁。
他隐隐感觉到,似乎有危险盖在东京上空,这种感受并不是第一次:
“会是妖魔吗?唉,可惜,如果能学会一门没有缺陷的修炼方法,就好了,那样,才能有保护家人的能力。”
想着,突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个陌生的号码,接听,他起初不很在意,但慢慢的,脸色开始变化。
小跑起来,朝着町外跑去,看到一辆停在路边的车子。
后门打开,后座上,换了一副新外形的苏宁淡淡看了他一眼:“上车说话。”
等夏目钻入车子,扬长而去。
他们走了没多久,换了身夹克衫,戴大墨镜的吕凤山从出租车走下来,捏着一册《风俗街观光指南》,大摇大摆晃悠进了歌舞伎町。
走进了火鸦帮看管的那家舞厅,眼睛直勾勾盯着台上衣衫褴褛的舞姬,大呼卧槽,看到兴起,更是拍手叫好。
引得众人侧目。
“喂,你买门票了吗?”几个极道成员走过来,凶巴巴地说。
吕凤山愣了下,笑眯眯道:
“你们就是这边那个什么黑……社团的人吧。正好,我正愁找不到正主呢,把你们管事的叫来,说我要和你们本部社长谈话。”
“你谁啊?”几人扬起鼻孔,说话道。
吕凤山拉低墨镜,用一双金中带红,不似人类的眸子凝视他们:
“你说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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