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人茫然,焦急?他在急什么?
……
夜色渐深。
就在苏宁全力炼化剑意,使其与自身融合的同时,某条航班自魔都起飞,朝东北的寒夜飞去。
机舱内,贴着“隐身符咒”的人教小队分散各处,闭目凝神。
京城,伤势未愈的吕凤山披上灰风衣,带上一支队伍,乘车朝机场赶去。
那边,已经开始协调安排临时的航班。
……
晚,二十一点零五分。
池西区,飞机降落,开着隐身的队伍走出机场,乘车赶往尚未封锁的西坡景区。
三十分。
经过一系列会议,安排,协调,乘临时专机的京城队伍抵达,旋即汇同先一步抵达的本地警力,封锁道路,机场。
与此同时,人们惊讶发现,云絮密布的空中,有细细的小雪飘落下来。
二十三点五十六分。
一行人从景区弄了辆猎豹越野,驶入冰雪覆盖的山脉,朝主峰赶去。
漆黑的夜幕下,汽车的灯束撕开黑暗。
轮胎卷动着地上的积雪,四下飞溅。
穿了套迷套装的宁错将油门踩到底,雨刷器扫过天空中零星的飞雪,她扯着喉咙,于发动机的轰隆中问道:
“雷那边情况怎么样?”
副驾驶座上,裹着件从景区顺来的军大衣的雪莉攥着玉符,于颠簸中摇头,大声道:“没有回复!”
车内,后座上,裹着冬衣的迟家夫妻和吕青都是心中一沉。
“相对位置呢?进入观察范围了吗?”
宁错喊道。
同频道的玉符,在一定范围内,可以显示相对位置。
“出现了!”雪莉大喊,她死死捧着玉符,上方,除了代表他们五人的光点,还有一枚显得十分黯淡的,孤悬于玉符“界面”一角。
“九点钟方向!”她说道。
宁错一声不吭,操控身下钢铁巨兽,朝朱一闻坐标位置赶去。
……
“轰!!”
天池主峰内部,靠近山顶的位置,陈瞳一刀辟出,燃烧的气血仿佛化作火焰,将黑暗的空间照亮。
数只生着奇异膜翼的“虫子”被斩飞,于半空嘶鸣尖叫着,化为半焦的尸体,刀芒不散,将身后的通道轰的塌陷下来。
发出这一刀,陈瞳踉跄了下,一阵脱力,单膝跪在地上,用刀撑着身体,膝盖却仍不可避免撞在尖锐的石头上,鲜血淋漓。
“噼里啪啦!!”
同样脸色苍白,脚步虚浮的朱一闻挤出所剩不多的力量,拉出一条电蛇,将一头漏网之鱼击飞,继而,喘着粗气,声音沙哑:
“还有药剂吗?”
“你不是说味道太怪,不喝吗?”黑暗中,陈瞳咬着牙,按住腿上的伤口,嘲笑道:“没了。”
朱一闻吐了口血痰:“还有力气开玩笑,不错,下一波你来顶?”
陈瞳刚要说个“好”字,却因失血眼前一黑,跌坐在地上,被痛觉折磨的神经麻木起来:
“我撑不住了,你自己走吧。”
朱一闻也跌坐在地上,没好气道:
“往哪走?已经是死路了!”
两人脚下,被拿来当做手电的通讯器倒扣在地上,刺目的光芒照亮了这座狭窄的溶洞,除了被暂时封堵住的山缝,再没有了其余的路。
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他们且战且藏,那些虫子似乎拥有锁定他们的能力,无论如何躲避,都很快会被找到。
而在这样高强度的战斗中,缺乏补充的两人,力量下滑都极为严重。
朱一闻灵力近乎枯竭,紫金雷锤黯淡无光。
陈瞳的刀崩开缺口,身上多处受伤,只匆匆撕开布条捆着。
直至如今,两人踏入死路,身后,仍能听到远处,不断接近的嘶鸣,那意味着新一轮的进攻。
坍塌的石头没法阻挡那些生物,只能稍微延缓时间。
陈瞳靠在地上,眉头紧蹙,忍着疼痛,看向腕表,却发现已经被血迹糊住,她用手擦了下,终于看清了跳动的荧光数字:
3:50分。
他们已经连续作战近十个小时,虽然大多数时间都是在躲藏,在逃,可这也已经是极限。
她对救援已经不抱希望,惨笑道:“看来,我们撑不到援军来了。”
“殿堂来不及,你们人教也来不及。”
“赶路就要那么久,更不要说,还要找到我们所在的位置……我们在哪?自己都说不清,别人怎么找得到?”
“出来前,我就说周堪那帮魂淡别乱插旗,这帮乌鸦嘴……”
“没想到,我竟然会和人教的雷死在一起……”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因为伤势,意识有些飘忽。
又似乎,想要在生命的最后一小段时间,尽可能多说些话。
虽然,也只有一个听众。
“喂,你在听吗?”
说了好一阵,却一直没有得到回应,陈瞳忽然有些慌张,努力抬起头,朝旁边看去。
旋即,她就见同样浑身是伤,弹尽粮绝的朱一闻捧着一枚玉符,发出似哭似笑的声音:
“来了。”
“什么?”
“我们的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