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车烥打量了一番聂嗣,心中暗自比较闫癸和他所说的聂嗣形象,倒是十分的贴合。
其亲卫赵骧则是个年轻人,穿着甲胄,时不时嘀咕这位聂少君生的好一副皮囊,都能够和女子比美了。
“子车将军深夜来访,可是有什么急事?”
双方寒暄过后,聂嗣主动询问。
实际上,他和这位子车烥还真没有什么话题能聊的,二人只是第一次见面。
子车烥也不矫情,开门见山道:“聂少君,想必聂郡丞已经和你说了目前雍州的局势。我想知道,聂少君是怎么想的。”
还真是不见外啊。
聂嗣微笑道:“不瞒子车将军,上面的事情,仲父少有在家中提及。此番和亲之事,我虽有耳闻,却并没有什么可说的。”
防人之心不可无,聂嗣没打算和只见过一面的子车烥交心。
再者,这个人来的奇怪,他不拜访自己仲父,为什么专门过来拜访自己呢?
想不通,他打算在观察一阵。
子车烥心知聂嗣心中有防备,但是他并不恼怒,因为换成任何一个人,同他人初次谋面,心中都会有防备,更何况是聂氏少君呢。
“我在雒阳之时,与光禄大夫交好。他曾告诉我,当初丹水赈灾,聂少君心系百姓,实乃是不可多得的赤子。此番路过雍州,我特来拜访,还望你我莫要生分了。”
这种话,若是用在相熟的人身上确实有用。可问题是聂嗣和那位闫癸根本就不怎么熟悉,这让聂嗣无法认同子车烥所说的。
双方,更不可能因为一个闫癸而变得亲近。
如果,写引荐信的人是范瓘,聂嗣说不定会好生招待。但是那个人是闫癸,聂嗣心中毫无波动。
甚至,防备之心越来越重。
要知道,此人可是和雒阳使者一起过来的,根据仲父的反应来看,显然雒阳使者并不为其所喜。
这样,让聂嗣怎么可能和子车烥变得熟悉。
“呵呵,闫大夫实在是过誉了。实不相瞒,当初丹水书院的诸位同席,皆出力赈灾。我在其中,实在算不上什么。”聂嗣熟练的打着太极拳。
想要让他解剖心里话,那是不可能的。
子车烥眉头微蹙,他也不是傻子。聂嗣这番话语,很明显和闫癸说的有出入。
当初闫癸在雒阳时告诉他,在雍州可寻聂氏少君帮助。他自以为那位聂氏少君应该和闫大夫相善,甚至是至交好友。
可是眼下聂嗣这副摸样,显然与他心中的期待不符合。更重要的是,他们见面到现在,这位聂氏少君都没有问过闫癸一句话。
难道,闫癸骗了自己?
这么想着,子车烥道:“聂少君,此番朝廷打算和白狄和亲,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聂嗣微微一愣,他总感觉子车烥应该是弄错什么了,这种自来熟的感觉,让他很不适应。
不过,他还是耐着性子回答道:“朝廷既然要和亲,那自然是有朝廷的考量。我只是个小小县尉,可没有资格去谈论朝廷的决定。再者,和亲之事,非此一时,又有什么可说的呢。”
还是打太极。
见状,子车烥心中明白。闫癸一定是骗了他,否则聂嗣绝不会如此敷衍自己。
早知如此,他就不该浪费时间到这里来。
“如此,我们就不打扰了,告辞。”子车烥抱拳。
他不打算在这里浪费时间,或许他心中也清楚,若是没有关系,想要地方的豪奢之家帮助,难比登天。
既然如此,还是早些放弃比较好。
子车烥和赵骧来的快,去的也快,双方见面没有一个时辰便宣告结束。
回去的路上,赵骧忍不住问道:“当初闫大夫不是说这位聂氏少君乃仁义之辈,怎么看着不像。”
子车烥拉着缰绳,沉吟片刻,说道:“他或许是真的仁义,可问题是他不信任我们。说到底,是我们太过想当然了。原以为手握闫大夫的手书,此人应该会信任我们,但是......呵呵。”
他现在很确定,闫癸和聂嗣肯定只是泛泛之交。否则聂嗣态度不会这么敷衍,他被闫癸给骗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不是只能去北地了么,真的要将公主送去交给白狄人?”赵骧皱眉。
闻言,子车烥拳头猛的握紧。
“我自是不想这么做,可是外无援助,根本没有办法。你也知道秦嵩那个人,他和我们可不是一条心。”
“该死!”
赵骧恨恨的挥舞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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