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阳帝国皇帝之死,看似久病之下,身体亏竭,乃世间常理,但实际上另藏玄机。
大阳帝国皇帝殡天前一日,五皇子李谨与麾下宾客幕僚,正于府中聚饮,说是聚饮,实则是在商议皇权争夺大事。
眼看午饭时间临近,五皇子李谨便是下令王府之内的奴仆准备饭食,而就在这时,门房通禀,言大阳侍中费千门前来传达圣上旨意,如今车马仪仗已在大门之外,请德王殿下速速前去接旨。
五皇子李谨闻言,不敢怠慢,立即前往王府大门,将大阳侍中费千门一行人,恭恭敬敬迎入王府,然后跪下听旨,甚是尊敬。
大阳帝国侍中费千门,人如其名,有门道万千之称,常随侍皇帝左右,掌管皇帝日常之车马與服,以及包括处理皇帝陛下的尿盆子之类的生活琐事,其人八面玲珑,善于逢迎,一张嘴巧舌如簧,极善奉承,因日夜侍奉在皇帝陛下身侧的原因,权势渐重,大阳帝国百官之中,对这位侍中费千门大人,大多是尊敬无比,客客气气。
而在大阳帝国之中,若是有什么难办的事,找这位门道万千大人,则无论多么困难,最终一定是可以办到的。
因此,那一贯擅长于做表面功夫的五皇子李谨,自然更是对眼前这位侍中大人,表现出了足够的尊重。
侍中大人费千门此刻满面笑容,似乎是对五皇子的礼遇感到十分满意,清了清嗓子,侍中大人费千门便是朗声说道:“陛下口谕,请德王殿下上前接听。”
费千门这话说完,便是走上前来伸出双手扶起五皇子李谨,态度极其恭谨,有着刻意讨好之嫌,然后附在五皇子李谨耳侧,轻声说道:“皇子殿下,陛下今日病危,紧急召见殿下,还请殿下速速随微臣,前往皇宫。”
五皇子李谨闻言,面露迟疑神色,以侍中身份前来宣旨,并不符合大阳帝国朝制,但侍中费千门的身份摆在哪里,却也让得五皇子李谨一时间很是摇摆不定。
却是那费千门见五皇子李谨如此态度,顿时又是在李谨耳边说道:“皇子殿下,陛下如今身体朝不保夕,危急万分,情况紧急,且陛下似乎有要紧特殊之事,要单独面见殿下,因此,特命微臣前来,传达口谕于你。”
“如此,殿下因何还在迟疑,再迟疑下去,只怕殿下届时错失大好机会,到头来悔之晚矣!”
费千门这话说完,那五皇子李谨眼中,顿时闪过一道极其炽热的目光,他当即试探着问道:“费大人口中所言大好机会,可是指……”
“呵呵。”五皇子李谨的话,落在费千门耳里,却只是微微笑了两声,“皇子殿下,有的事,不可言说,不可言说,殿下自己心里清楚便可。”
五皇子李谨闻言,又见侍中费千门眼中意有所指的含蓄意味,当即心中大喜不已,父皇在病危之际,紧急召见自己,会是什么事呢?要紧特殊之事,大好机会?单独面见,五皇子李谨此刻心潮汹涌,已然想到了最为完美的一切。
于是,在侍中费千门的催促下,在五皇子李谨的无限憧憬下,德王李谨跟随侍中大人费千门,钻进了前来迎接自己的马车,然后就连府中的宾客幕僚都没来得及交代一声,急匆匆去往皇宫聆听圣命去了。
但是,进入皇宫的五皇子李谨,却是被带到了一处远离皇帝寝宫的宫殿之内,那宫殿外围,如今早已是布满了太子李景同的亲信卫士,五皇子李谨在进入宫殿的那一刹那,便已经是悔之不及。
看着身侧一脸冰冷的陌生卫士,五皇子李谨兴冲冲而来,满肚子的希望,被一盆冷水浇灭,而侍中费千门早已经不见其身影,只余下一位卫士长模样的中年人,走上前来冰冷说道:“皇子殿下,从现在起,请殿下不要离开此处宫殿半步,否则便是让在下等为难。”
卫士长的意思,五皇子李谨当然听得明白,而自己虽然不知身旁这些卫士的身份,但几乎不用猜测,也知道这必定就是自己哪位太子皇兄的部属。
至此,大阳帝国五皇子李谨,便是身陷囹圄,待到第二日大阳皇帝殡天的消息传来,五皇子李谨才豁然惊醒,原来,这一切不过都是,自己哪位太子皇兄早已经谋划好的。
提前将自己诱入宫内,施以软禁,然后,父皇驾崩之后,这大阳帝国,便是再无任何人,能够给他李景同,在皇位争夺之上,造成威胁。
如此,太子李景同顺利继位,便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而只怕父皇今日就会病发殡天,也是在自己这位皇兄的谋划之内。
五皇子李谨一念及此,追悔莫及,未曾料到连父皇身边那平常最为信重的大阳侍中费千门,竟然也是投到了太子殿下的门下,而自己轻信人言,为对手编织的谎言所蒙骗,太子李景同充分利用李谨对皇位万分渴求的心理,将李谨轻易地引入了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