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永长并不了解林近,“你如今是一介商贾又如何能让老夫相信于你。”
此时商贾乃是贱业,被人瞧不起是很正常的,林近刚刚以为这老头并不歧视商贾,如今看来是想错了。
“大宋有规定商贾就不能开设书院吗?”
沈永长愣了愣,在大宋还真是没有商贾开设书院的先例,商贾一般都是赞助书院或者私塾一些田产、钱财那也是为了便于家中子弟求学的缘故。
“让你一介商贾当山长,岂不是有辱斯文。”
林近此时也恍然大悟,自己这是在古代,读书人都是高人一等的人,而商贾却是四等贱业,自己一个商业匠户来当山长,大概会被文人的吐沫星子淹死。
林近呵呵一笑道:“学生虽是匠户,但在诗词一道也小有名声,山长岂能只看到学生的匠户身份。”
沈永长闻言也有些犹豫了,林近虽是匠户身份,如今又是汴京城屈指可数的商贾,但他在文坛也是有那么一席之地的。
沈永长目光直视着林近道:“可我更觉得你像个商贾,而不是读书人。”
而林近此时也是心思百转,如今的时代还是儒家的天下啊!自己贸贸然的大兴诸子百家学说,会不会被这些儒家当做异类呢?
其实林近并不是认为儒家的学说哪里不好,而是其中一些观点严重阻碍了科学的进步,时代的发展,儒家太墨守成规了,需要打破一些不合理的枷锁。
首当其冲的便是天人感应论,其次是视新奇之物为奇yin技巧,这种固执的观念于社会的发展便是大大的阻碍。
“沈山长是纯粹的读书人,可这书院却是要经营不下去了,要知道书院也是门生意,同样需要经营得当,否则便是如今这般。”
沈永长闻言语结,书院经营不当确实是因为他的原因,因生源不济打起来招收富户女学子的主意,如今却又青黄不接,来年这些女学子一一出阁嫁人,书院就真的无以为继了。
沈永长犹豫良久问道:“你既然如此说,必然有更好的方法经营好这书院了?”
“。。。。。。”
林近无语,自己即便有也不可能告诉他啊!
“有是有的,只是山长即便知道也是无用。”
傅宜修在一旁咳了一声道:“致远,不妨说来听听,毕竟你以前也是这书院的学子。”
林近无奈的道:“傅先生,书院本就是一个填不满的无底洞,学生也只能另创营收以滋补书院,也并不是什么特殊的方法,故此山长即便知道也是无用。”
沈永长失望的点了点头。
林近接着又道:“如竹石书院这么大的地方,竟只有区区几十名学子,实在是浪费了好资源。”
沈永长冷哼一声,显然对林近的揶揄之言很不满意。
“这书院是我一生的心血,即便你说破天老夫也不会卖。”
林近笑道:“山长若是真舍不得这书院,我倒是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你且说来听一听。”
沈永长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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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长这书院也足够大,空余的房舍很多,不如卖一半给我,你我两家同为一家书院,治学则互不干涉。”
林近只是想要一个很好的培养人才的地方,这竹石书院即便分给自己一半也是够用了。
沈永长闻言仔细思考良久,“你打算出多少钱买我这书院一半的产权?”
林近见此心中觉得有戏,想了想道:“就以这汴京城房宅的市价如何?”
所谓市价便是汴京城内房宅挂牌到庄宅牙行的平均价格。
沈永长摇摇头道:“老夫几十年经营,花费了一生的积蓄,才将这书院建成如今的规模,你想以市价买去是不可能的。”
林近说市价也只是抛出来探探口风,只有话多少钱他是无所谓的,书院本就是赔钱的生意,当然能少花钱他也是乐意的。
“山长什么价格才肯答应?”
沈永长哈哈一笑道:“若真想要老夫这书院一半的产权,你便出五万贯如何?”
林近闻言不由一阵头皮发麻,这沈永长还真敢开口,他这书院也不过也就二十亩地,竟然想作价十万贯,比内城的房价还贵了一倍多,如何能使得。
傅宜修在一旁也是惊的不轻,山长这是狮子大开口啊!
林近确实想要这处书院,无他只因这里学习的氛围极佳,亭台、楼阁,池塘、植被等都装饰的太雅致了。
“沈山长此地虽是不错,但你开的价格未免太高了些。”
傅宜修也道:“山长此乃双方都有利的办法,价格还是不宜过高的好。”
沈山长笑道:“你若想买就是这个价格,换成旁人老夫也未必答应。”
林近不由暗自诽谤,这老家伙是吃定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