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各式各样,或夸大其实,或凭空杜撰。
可是唯一一个众口一词的观念是,只是可怜了那新婚便死了的户部侍郎。
毕竟这户部侍郎人才刚刚死,新婚妻子就被强取豪夺。偏偏后者位极人臣,没有人敢当面置喙。怎么看,户部侍郎家都是叫人唏嘘的弱势一方。
只能感叹红颜祸水,绝非常人可以消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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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娆是被裴希衍抱着进入摄政王府的。
裴希衍将她的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一路上抱着她,步伐沉稳。
苏娆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冷香味,檀木的气息中融着松脂龙涎。
她低着头,将脸靠在他的肩胛上,就能看见他烫着长蟒的袍子,随着步伐走动,翻出浮光掠影的精致纹理,俨然华贵逼人的模样。
京城中瞩意摄政王的千金何止百千,他温雅矜贵的名声在外,又是先帝亲封,临危受命的摄政王。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竟然对自己一见钟情了?
苏娆此刻回过味来,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有下人恭声行礼的声音:
“参见殿下,”
“参见王妃。”
苏娆闹了个红脸。
她才刚刚进门,就被叫上了王妃,想来是裴希衍先行授令的。这个男人,当真是温柔周到,心细如尘。
裴希衍低下头,就看见苏娆已然红透的耳廓,他唇角泛起一抹清淡笑意,温声道:“不必觉得不自在,本王既然在大庭广众将你带回来,自然就会好好对你,不会叫你受了半点委屈。”
他在她的耳畔字字清晰,如同承诺:“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自会护你一世周全。”
厢房的门被侍女打开,裴希衍抱着自己走了进去,房门便重新被合上。
苏娆感觉到自己被放在厚厚的锦被上,她下意识用双手撑着被褥,却因为用力绷开了胳膊上的伤,一时间小脸微微泛白。
“把衣服脱了。”裴希衍的声音居高临下传来,几分清淡。
厢房里金丝楠木做的炭火,烧的整个房间温暖如春,并没有太多冷意。
苏娆一边腹诽裴希衍是不是太性急了,一边抬起头看向他,在他幽深平静的目光中,她红着脸,不自在的解开了衣襟。
白色的丧服和同色的襦裙是上下两件,苏娆脱的身上只剩下芙蓉色的抹胸,才从床上起身,打算去脱下自己的裙子。
她其实是十分害羞的,只是动作却没有犹疑,青葱的五指拉开衣襟,很是乖顺。
“别动,坐回去。”裴希衍突然开口,制止了她的动作。
苏娆一愣,脸色不解的看着他:“我裙子还没脱...”
声音渐弱,因为后者已经捏住了她的手臂。
他的眸色雅致,落在她手臂的伤痕上,语调听不出端倪:“怎么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