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脸色大喜,连说了好几个是,才喜气洋洋的离开了。
将军府。
南枯芸儿捻着桌上新进的珊瑚赏玩,底下乌泱泱坐了一堆的妾室命妇。
她脸上的笑容很是温婉:“摄政王妃说,她会布置踏梅诗会?”
前来回禀的人恭敬道:“摄政王府那边,确实是这样回话的。”
南枯芸儿点了点头,脸色尚算平静:“本夫人知道了,你退下吧。”
等到下人离开了,底下才有命妇笑着道:“这摄政王妃据说是乡野出来的丫头,可这野心,可真是不小啊。”
将军府等级森严,见命妇说话了,才有司徒权的妾室帮腔道:“就怕有这野心,没这命。没有金刚钻,怎么揽瓷器活?”
这话说的含讽带刺,听者皆知其中意味不明。
南枯芸儿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她只是端庄的笑笑,之后品茗手中的茶,道:“赵夫人慎言,这苏娆,毕竟是摄政王妃。”
赵夫人闻言连忙表忠心,道:“司徒夫人说笑了,这将来的朝堂之上,形势已经分明,必定是司徒将军一展拳脚之地。”
南枯芸儿听见赵夫人提起司徒权,眼中才划过一丝柔软,道:“你说的不错,所以本夫人也才要替奖金好好绸缪,不能叫不相干的人或事,影响了他的仕途。”
众人皆说是,场面和络又戏谑。
想来这其中之人,又有几个是发自内心的。只不过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南枯芸儿眼底划过一丝冷淡,只是细看,又是平素那幅温婉动人的模样……
裴希衍下朝时,苏娆还在凉亭煮火锅。
这小铜锅是她自己画的图纸,找宫内的六局做的,中间颇费了些许周折。
裴希衍掀开帘子走进去时,苏娆正将一块肉脯放进锅子里。
她的手腕原本就很细,此刻热气蒸腾之下,透出淡淡的粉色,更是过了几分说不出的娇美。
素手执箸,皓腕凝雪。
裴希衍从来知道苏娆是长在自己喜好上的,只是也不曾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盯着她的手腕出神。
她生来似乎是要克他的。
“阿衍,要一起用些吗?”苏娆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
裴希衍唇角微扬,一个温淡的弧度。他举步走到苏娆面前,看着一桌子琳琅菜肴,轻声道:“本王替你涮。”
苏娆当然是愿意的。
于是清风进来时,便看见自家那位打小没下过庖厨的主子,正在给苏娆一筷子一筷子,动作精细的烫菜。
清风只看了一眼,就没有胆子继续看下去了。
他低下头,语气慌乱:“殿下,将军府那边,将军夫人请夫人过府一叙,说是要共同商讨踏梅诗会的事。”
摄政王府这些年对大将军府诸多容忍,一方面是因为裴希衍的权利西沉,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司徒权在朝堂之上越发如日中天。
裴希衍性子无争,对于官场的种种,其实是倦怠的。这些年对大将军府,可以说是能忍则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