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害的?”亦萩问。
“嗯,那位金主有老婆孩子,老婆恨丈夫对戏子痴情买通了戏班里的茶水阿姨。把花旦的嗓子药坏了,没了嗓子的花旦就没了魂,没多久神智也不清楚了,经常前台正唱着戏,她穿着戏服疯疯癫癫地跑上去搅和戏。戏班老板本来还顾念旧情,时间长也受不了疯婆娘给他破财,一分钱没给把花旦撵出戏班。
“花旦毁了,金主没戏听也成了废人,本就玩世不恭更加无所顾忌。有天因为一点琐事还把老婆给休了。但是这位金主啊,常年听戏才气还是有几分的,憋在家里不出门把他和花旦的故事编成本子,出钱请戏班排练,这出改良的新戏问世之后大获成功,捧红了新花旦,金主狠赚了一大笔,最后金主娶了他捧红的新花旦。而曾经的旧人穿扮好了,在雪地唱没有声音的戏,长袖飞舞,身段翩翩,最后终于倒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里……”
“好可怜的旦角儿,那金主爱的是台子上她,并不是她本人……”亦萩感叹。
“对,金主其实谁也不爱,只是爱做梦罢了,爱在梦境中的自己,梦碎了他就活不成了。”
亦萩突然想到了母亲,父亲突然死了,对母亲来说就是一场美梦突然醒了,接着是延续至今的噩梦。
亦萩端起清酒一干而尽,“这部戏的胶卷应该还在林家庄园,有空我去找找。”
“你现在可以随意出入庄园哦?”
“当然……”红晕说话间就泛到了脸上,亦萩心里挠的慌,又倒了一杯,“那位花旦何错之有?把生命奉献出来让看客们做梦!看客们美梦做不下去了,就翻脸不认人了。”
“谁又不是自己故事里的主角,别人故事里的看客呢。红尘一梦,谁也不能一直不醒过来呢……”曾嘉铖一下变的文艺又深沉给亦萩倒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