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可您如今身居礼部尚书,是结结实实的正三品;今日却穿着二品大员的朝服,这的确不合规矩。
似洞悉了姚正阳后面要说的话,苏易不急不徐的接着开口“先帝在时,老夫官至尚书令,实至名归;萧玉海上位之后,以莫须有的罪名、贬了老夫的官、降了老夫的职, 如今多年过去、朝廷始终拿不出任何证据来证明老夫当年有罪;那么根据烁朝律令、第七十七条疑罪从无的条例、老夫无罪!”
“既无罪,那么老夫今日这身朝服自然就合规矩。”
无罪便代表朝廷所安插在他身上的罪名不成立。
如今罪名既然都不成立了、那么根据那个不成立的罪名、而贬他官职的命令自然也就作不得数。
所以他的职位、应该还是当年那个响当当的尚书令;而不是这近二十年来一直‘默默无闻’的礼部尚书。
苏易此番话语说的铿锵有力。
不仅当众叫了萧玉海的名讳、还自主判了自己无罪,如此猖狂的模样,可谓是大逆不道。
这还是众人心中那个循规蹈矩,从不逾越半分的苏易、苏大人么?
苏易此番不仅镇住了姚正阳,更是惊得一众围剿他的羽林卫、险些没能拿稳手中的长戟。
苏易原本在烁朝的地位就举足轻重,多年来虽然受了不少轻漫;却及少有人去置喙他对烁朝的贡献;因此别看他挂了近二十年礼部尚书的文职,却从来没有人敢真正的去欺他,辱他。
眼见着气氛逐渐僵化, 一道略显粗狂的声音从一众羽林卫身后传来。
“说的好!”
短短三个字、姚正阳虽尚未回头、但仅凭这一道声音、便已让他的身子忍不住紧绷了起来。
他在心中咬牙切齿的叫了来人的名讳:程...远...!
苏易听到程远的声音后,捧着匣子的手忍不住送了几许。
然面上却是不显,张口便是一句轻讽。
“上了年纪就赶紧服老、趁早交权给年轻人;别再折腾你那一把老骨头了,回头散了架可就太难看了。”
此番苏易以上了年纪暗讽程远来的太慢,然程远听后却是呵呵一笑并不气恼。
“你一个文绉绉的书生都还没服老,老夫怎么能就此服输;跟你斗了半辈子,输了你半辈子,闭眼之前你总得让我赢一次。”
说话的功夫,程远越过一众羽林卫轻而易举的来到了苏易面前。
他望着阶梯上那个‘决裂多年’的老友,瞧着他两鬓生出的华发,程远不由得在心中感叹,真是时光已逝。
不过...
看苏易不爽这么多年,他还是穿着尚书令这身朝服时让人觉得舒服!
随着程远的走进,原本围截苏易的一众羽林卫、被程远带来的昌平军粗暴的分开成了两拨。
原本是苏易以一敌众的局面,因为程远的到来、瞬间变为了两方人马对峙的场景。
羽林卫和昌平军的将士们、眼中都带着浓浓的敌意,只要他们各自的领头人一声令下,他们就会立即将手中的武器挥向对方。
这个局面的扭转,发生在瞬息之间;姚正阳的面色变得十分难堪。
他死死的盯着程远、眼中强压下去的恨意, 怎么也遮不住。
“程大将军,私自调兵、你是想谋反么?”
被姚正阳的声音打断,程远暂时放弃了跟苏易叙叙旧的想法。
他转身看向姚正阳的方向,当他看到对方眼中显现出的敌意时,程远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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