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水烧开。”
“...嗯”
“米酒拿出来。”
“...拿了”
“等水有些小滚的时候,把米酒给放进去。”
御膳房里,男子动作仔细缓慢,正按照身后少女的指挥做米酒。
姜菀踮脚往锅里瞧。看着水花“咕噜咕噜”冒了泡,她抬手往锅里一指,“喏,水开了。把米酒放进去冲开~”
对烹饪一窍不通的夫诸端起搁在灶台边的酒糟糯米,手腕一翻,一整块酒糟糯米全都被他倒进了锅里。
“慢慢放进去!!你这是炖大鹅,怕大鹅扑棱跑了么?”
少女怒气冲冲的声音让夫诸手腕一抖...
“噗通”一声响,姜菀盯着大锅里的瓷碗陷入沉思。
空气里弥漫着酒香和沉默。
“啧啧啧。”姜菀,“古有金莲下药,今有夫诸炖碗。哥哥,你要是不想过了可以直接说的,不用这样明目张胆的暗示。”
夫诸垂下眸子,眼底有些泄气。
不过想想也能理解。一个无论做什么都才华横溢的上神,竟然偏偏是个“厨房杀手”。
见他不说话,一脸委屈的样子,姜菀又顿时心疼了。
其实从刚才一进来,她就看见他手指有好几处被烫红了。
“阿菀...可是觉得夫诸哥哥笨?竟然连一碗简单的米酒都做不好。”
姜菀走了两步凑近他,小手也顺势牵起他被烫红的手指,“笨到不觉得,就是觉得夫诸哥哥跟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样~”
“来,亲亲娘子手把手教‘夫诸小媳妇儿’做米酒。”
重新起锅,倒水,水烧开,酒糟糯米慢慢放进去用勺子打散,散开后再放糯米小汤圆,打个鸡蛋花,放糖块儿小火炖半个时辰出酒香,出锅!
瞧着锅里白乎乎又晶莹剔透的蛋花米酒,夫诸盯了好一会儿默默嘀咕,“终于不是黑不溜秋的了...”
“尝尝?”姜菀舀了一碗递给夫诸。
“娘子先喝。”
姜菀往后躲了步,“这大热天的,我可不喝这么热的米酒。”
“肚子不疼了?”
“癸水前日就干净了。”
夫诸慢条斯理“哦”了声,接着把一整碗米酒轻轻抵唇吹了吹,咽下小半口。
姜菀凑近过来问他,“味道怎么样?”
“比得上琼浆玉液。”
这评价让姜菀扬了眉梢,“那是,也不瞧瞧是谁做的!”
夫诸放下碗,让守在门外的小太监把米酒放进冰窖里冰镇一会儿。
“既然阿菀肚子不疼了,那少饮些冰镇的倒也无妨。”
嗯?
姜菀觉得自己好像嗅出了一丝阴谋诡计的味道。
“在厨房里待了这么久,阿菀不热么?”
姜菀用手背擦了擦汗,“不...不怎么热。”
“不想去沐浴更衣,洗得干净清爽?”
“...本来就够热了,你别靠我这么近嘛!”
“阿兄这几日都在想办法给菀菀做米酒。”夫诸说着,也将自己的手摊开放在了姜菀眼前。
他抿抿嘴,声音低低的,“做的时候掌握不了火候,总不小心烫着自己。”
姜菀心疼瞧着他的手,捧起来“呼呼”吹着说,“这也不怪你嘛,毕竟是个人都有所长,也有所短。”
“也是。看来阿兄所长的地方不在厨房...”
姜菀反射性地问他,“那你所长的地方在什么地方?”
话音刚是落下,她就发现自己双脚离了地。
“想知道?回房沐过浴,阿兄就告诉你。”
后来,夫诸也确实“告诉”姜菀了,不过不是用嘴,是用的身体...
...
魏庭昀近来很不开心。
他在宴客楼跟朋友们一起吃饭,讨论起京中千金,有人调侃多年前圣人有意把武威侯的嫡小姐指给他。
当时魏庭昀几杯酒水下肚,也没多想,只顾着面子了,当下便否认这门亲事,还口无遮拦不小心说出武威侯的嫡小姐是母夜叉。
宴客楼人多嘴杂,一来二去的,他这话就传进了武威侯的那位嫡小姐耳朵里。
隔日,武威侯府邸的嫡小姐武姗姗就在京城里放话:
大将军魏庭昀?狗都不嫁!
这给魏庭昀那一通气的啊!狗都不嫁?
行!就冲这句话,他还非要娶了她不行!
...
夫诸刚下了早朝,进书房准备处理些公务。
他刚坐在椅子上,把面前的奏章打开准备批阅,忽而鼻前掠过一阵幽幽桃香,让他不禁顺着那香味望了过去。
远处的屏风后,一道纤影懒懒迈步,从屏风后缓缓走出。
少女身姿如柳,腰肢婀娜,软媚的跟没骨头一样。
她穿着粉娇娇的桃枝旗袍,胸口绣着桃花朵朵,一直盛开到了裙摆处。
开衩的裙摆随着少女走路的动作摇曳生姿,俏皮又娇媚。
“阿兄~”
少女三两步走到了夫诸的桌案前。
玉足轻轻点地,她坐进了他怀里,手也顺势环上他的脖颈。
姜菀承认,她就是故意的!
谁让上次他没等她一起,自己痛快爽利了三四次,才给她一次,就跟尝鲜没过瘾一样。
姜菀记了仇!
这不,今天她就专门来报上次那“不爽之仇”来了。
旗袍的开衩随着姜菀坐下去的动作又挪高了不少,雪肌若隐若现,勾得人脊骨酥痒。
“咳...”夫诸轻咳,想掩饰什么一样,“怎么穿了旗袍?”
“不好看么?”姜菀挑了眉,若有所思着说,“我可是记得呢,在民国的时候,夫诸哥哥撕了人家不少旗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