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虽然有了三姑娘,可却一天都没忘记过她那可怜的南哥儿,每天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浮现南哥儿被人从水里捞出来时的惨样。
二太太尖声高叫:“我没有害死南哥儿,是他自己失足溺水,这和我没关系。”
白姨娘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冷冷道:“南哥儿从水中捞出来的时候,手里还握着一块饴糖,那饴糖就是二太太屋里的,而且我也问过南哥儿的奶娘,她说那天她本来带着南哥儿在院子里玩,是你的丫鬟进来问她借东西,她进屋去拿东西,让你的丫鬟帮忙看着南哥儿,可等她出来,南哥儿便不见了,你的丫鬟却说没看到……”
县令拧着眉问:“你当时就怀疑是二太太害死了南哥儿,为什么到今天才想到报仇?”
白姨娘看了一眼旁边的曹三姑娘,目光柔和了下来:“我当时虽然怀疑,可惜没有证据,即便告诉二老爷,他也不会相信,加上后来我又怀上了三姑娘,便暂时把这事放下了,可我对二太太的仇恨一天都没忘记过。”
“南哥儿没了快二十年了吧?这么长的时间你都没有想到报仇,为什么直到现在你才想要报仇?”县令表示不解。
白姨娘笑了笑:“这不是机会来了吗?”
二老爷听到这里气得骂道:“贱人,即便当年韩氏做错了,三郎又没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要杀死三郎?”
白姨娘冷笑道:“本来我也有些犹豫,就像老爷说的,当年杀死南哥儿的是太太,跟三郎没有关系,可当我发现,三郎也跟他母亲一样是个恶毒的,竟然两次想杀死表姑娘,这样的歹毒之人留着始终是个祸患,所以我便想除了他……”
“那这么说来,你杀死三郎还是为了给表姑娘报仇?”县令揶揄道。
白姨娘点点头:“也可以这么说,三郎两次想杀死表姑娘,我看得出他不是个善茬,这样的人,我杀了他不会良心不安,而且还可以让韩氏尝尝丧子之痛,这就叫一举两得,我何乐而不为?”
旁边一直安静如鸡的少女忽然开了口:“我想你应该不是为我报仇,而是觉得有机可乘吧?不然你也不会把我的簪子故意扔在现场。”
白姨娘愣了楞,神色有些讪讪。
“说说你是怎么把人杀死的吧?”县令淡淡道。
白姨娘缓缓转动眼珠,看向披头散发的二太太,嘴角微微勾起:“昨晚我故意在二老爷面前说了几句二太太教子无方的闲话,二老爷和二太太吵嘴了,晚上便去了我那儿,我便让小厨房做了几个小菜,劝二老爷多喝了几杯,二老爷一喝酒便睡得很死,等他睡熟了之后,我便偷偷溜了出去,绕到翠竹轩后窗,把窗户插销弄断,进去看到三公子在熟睡,便用白绫勒死了他,然后再把他挂到了房梁上……”
“你这个贱人!”二太太状若疯癫。
这一刻,她恨不得扑过去把这贱人撕成碎片,可手臂被几名婆子拉着,她丝毫动弹不得。
白姨娘一见二太太的样子,忽然大笑了起来:“夫人,失去爱子的痛苦好受吗?我当年就是这个感受,你现在也体会一下吧。我本来就是贱命一条,死不足惜,换三郎一条命真是太值了!”
冯姝忽然出声打断了她:“白姨娘,如果三表哥真是你shasid,为何白绫上只有三表姐的口脂?那套凶手杀人时穿的黑衣怎么会在三表姐的屋子里,而不是在你的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