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临江也不纠结了,看着天上的星斗叹了口气:“什么时候这身体才能恢复啊……”
雁时捏了捏她来回摸索的手,无奈地道:“不必着急。”
临江一骨碌爬了起来,贴近了雁时挑眉道:“我迫不及待。”
“……”
雁时就知道她心里想的绝不是正事,他还没想出来怎么回答,临江已经上前吻住了他。
他放下书一只手揽着临江,想来这小姑娘忌惮她的身体,也不会有其他动作。
良久,临江才松开雁时,撇着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恨恨地起身进了屋子。
雁时茫然地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又去看面前的书。
灵界的书事实上他已经看得差不多了,但是天洲大陆的书,他却还没怎么看过。
从目前的形势来看,灵界和天洲大陆应该是不会完全断开联系的,至于双方要怎么相处,还是一个有争议的问题。
第二天临江便和雁时去往断天山,在直接过去和御剑飞过去之间,临江选择了后者。
坐在御剑之上,临江俯视着脚下无尽的山川河流,颇有些感慨。
前几天,这个世界还在如履薄冰,现在,她竟真的有些感受到自由了。
不是无可选择的,自欺欺人的自由,是真正的自由。
但同时,他们也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下午的时候,临江站在一片丘陵下方,丘陵之上和旁边的平原之上是大片的墓碑,墓碑随着地形一同上下,仿佛附着在波浪之上。
最中间的墓属于昊乾,墓碑之上刻着:青峰派第三十七任掌门人昊乾之墓。
临江走过去,将准备好的花束放到旁边,站起来对着墓碑鞠了三次躬。
身后传来另一单脚步声,临江没有回头看便听到了李客迟的声音:“为什么摆花?”
“花意味着新生和希望,”临江摆弄了一下花束中的花朵,轻笑着道,“我想,他愿意看到这些。”
李客迟没有回应,异色的眸子中倒映着那个墓碑,眼中一片空旷,看不出在想什么。
临江站起来往回走,路过李客迟的时候在他肩头拍了拍,后者没躲,等到临江走远了,他才走到昊乾的墓碑前坐下,掏出来一坛酒和两个空碗,在碗中倒上酒之后说道:“你喜欢花吗?喜欢的话,我给你带,每天。”
没有人会回应他,有风吹过来,带了一片不知从哪里来的花瓣落到碗里,花瓣上下浮沉跳跃了几下,盛着一滴酒液漂在水面上。
李客迟轻笑,端起来一只碗道:“那我就当你喜欢了。”
他仰头将碗里的酒饮尽,挺直的脊背缓缓弯了下去,盯着面前的墓碑久久无言。
他其实生来就没见过他的父亲,传说中的魔尊不知道怎么搞出来的肉体和他的母亲生下了他。
他像个怪物,因为这双眼睛他受到了太多的白眼和欺辱,他无数次痛恨他们为什么要生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