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屋子变得越来越暗,漆黑侵占窗棂,偷偷爬上床边桌子,妄图占领整个屋子。
常笑云握着芙蓉冰冷的手,整个人似暗室内一座石像,一动不动。
“师父。”
推门而入的姜沫打破一室寂静,声音焦急:“师父不好了,苏小姐她出事儿了。”
“她怎么了?”
惊得猛地站起身的常笑云一阵眩晕,一手扶在床柱上,闭上眼睛。
“师父,你没事儿吧?”
姜沫上前,伸手欲搀扶常笑云。
摆了摆手的常笑云什么话都没再说,急匆匆朝外奔去,姜沫随着追了出去。
城主府,苏宁的房间内,唐氏坐在床边,用帕子抹着眼泪。
面色铁青的城主苏幕,指着跪在地上的苏正,吹胡子瞪眼。
“你下山回来,就是把你姐再送走一次吗?”
刚刚赌气跑出天师府的苏宁,一出门,脸上的委屈、怒气就全都一扫而光。
芙蓉从前居住的屋子有古怪,但不急于一时。
且为了以防万一,她得找个靠谱一点儿的帮手。
回到府上的苏宁,看到正在踢球的苏正和知寒,笑嘻嘻的上前套近乎,想请二人帮忙。
天天给苏宁跑腿的苏正起了戏弄之心,言苏宁若肯在旁边帮他们捡球,他就答应。
捡球又没有什么了不起,苏宁答应得十分痛快,但很快就后悔不已。
围着院子不停转圈儿跑的苏宁,气喘吁吁的停下脚步,双手扶着膝盖,歪头瞪着苏正:“你是不是故意耍我?”
“咚”的一声,五彩缤纷的花布球突然凌空而下,砸在苏宁的头上。
只觉天旋地转的苏宁,一头栽倒在地,苏正惊叫一声,急忙奔上前查看。
昏迷不醒的苏宁被抬进屋子,城主府请了大夫来看,皆说无甚大事,针灸几下就能醒。
结果,苏宁被插成了刺猬,仍旧没有半点儿反应,好似死了一般。
唐氏吓坏了,差点儿没哭晕过去,害怕苏宁像上一次般就这样不声不响的走了。
苏正跪在地上,扶着唐氏双膝安慰,言他姐苏宁命如韧草,绝对不会有问题。
砸晕苏宁的罪魁祸首知寒也突然一下子跪在地上:“苏城主,苏夫人,若宁儿妹妹一直不醒,我愿照顾她一辈子。”
知寒此时说这话,实在不合时宜,苏正恨不能踢火上浇油的师兄一脚,心说眼下这情况,你不尽力降低存在感,跳出来自爆做什么?
唐夫人听到苏宁可能永远会醒不来,两眼一翻,瘫软在婢女春巧怀中。
“老爷夫人,常天师到。”
院内传来下人的高声禀告,刚刚晕过去的唐夫人一下子又清醒过来,扶着春巧的手臂站起身,忙奔到门口儿,一把扯住刚进门的常笑云。
“常天师,你快快看看宁儿她是怎么了?”
“唐夫人不要着急,我进去看看宁儿。”
常笑云迈步入内,绕过屏风,看了一眼跪在床榻边上的知寒,撩袍坐在床边。
躺在床榻上的苏宁表情安详,像是睡着了,但气色十分不好,气息微弱游离。
常笑云抓起她的手,轻轻唤道:儿,你醒醒。”
跪在地上的苏正与知寒对视一眼,纷纷站起身,行到常笑云身前。
“常天师,我姐这是怎么了?”
“听闻是脑袋受到了撞击,可能与此有关。”
常笑云将手搭在苏宁脉搏之上,微微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