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皮打着架,宛若在下一刻,她似乎都要永远睡过去一般。
阿冷咬了一下唇瓣,企图让自己的清醒过来,可越是如此,她就越觉得自己的眼皮有些重。
蓦而,她还是没能挨过沉重的眼皮,睡了过去。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她感觉自己的肩头上,好似搭了什么东西,暖暖的,有点舒服。
阿冷皱了皱鼻子,努力的睁开了眼睛。
睁眼之际,便是扶桑立于眼前,他穿着厚貂大衣,一脸的倦容,下巴上还长了胡须出来。
可即便如此,他依旧好看,只是那眼睛,如同进了哀伤一般,让人看了遍觉得心疼。
“为什么瞒着我?”他声音沙哑,语气里听不出喜怒,但那夹杂的痛苦,阿冷听明白了。
“扶桑……”她伸手,抓了抓他的手,却抓空了。阿冷无奈苦笑,“将军府的案件如何了?”
一句话,宛若一把刀子,刺穿了扶桑的心口。
在这个时候,她惦记的还只是这个吗?他说了会帮她查清,又怎会食言?
袖下的拳头握了又握,他努力的克制即将奔涌而出的悲痛,沉声说,“查清了,是燕王……如今,他已经被押入刑部大牢。”
阿冷闻言,微微惊讶了一下。随后,又似是觉得正常,她幽幽一笑,讥讽道,“莫不是因为我,方才连累了尹家?”
“阿冷……”他喉咙滚动,极为难受,“你就没有别的话想与我说吗?”
阿冷抬起眼皮,嘴唇紧抿。
雪被风吹乱,卷入进来,散落在她的肩头,一下子化开了。
“扶桑,我走之后,你可不可以好好的?”
“不可以!”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他直接回绝了。
“扶桑,我现在唯一放不下的,就只有你了……”
“既然放不下,那就好好的待在我身边!”
“可是……”
可是,做不到了,该怎么办?
扶桑俯下身子,蓦然抱住了阿冷,“没有可是,本王命令你,要一辈子都留在身侧,半步都不能离开,听到没有?!”
阿冷抱住了扶桑的身子,滚烫的泪水,湿了他的衣衫。
扶桑,扶桑扶桑,我也想如此,可现实是,不能啊……
大雪中,扶桑抱着她,不断的说了好些话。
阿冷仔细听着,可眼皮再一次变得沉重。
“扶桑……”
她低低唤了一句,手从他的后背,蓦然划落。
那一句,我们下一世在一起的话,始终没能说出口。
……
……
扶桑惊怔,目光变得空洞而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