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老药农万万没想到,这事情比他想象的要困难的多。
天见可怜,自己今年少说也有五六十了。
大清早,什么都没吃,连口下酒菜都没有,就直接连喝七八碗米酒。
碗不大,一碗酒也有三四两,七八碗米酒,虽然度数不高,但最少也是两斤打底。
相比较高度酒,米酒口感醇厚,好喝,但后劲却比高度酒更加猛烈。
从进门上桌,然后到酒碗满上,最多也就一刻钟的时间,老药农便已经有两三斤米酒下肚,而且在墨老板的催促下,自己碗里的这个酒还不能断。
本来是打算灌醉墨老板,然后找个借口搪塞过去,可谁成想对方比自己喝酒厉害。
最可怕的是,这个酒自己不喝不行,老药农也想装装样子,抿两口敷衍一下得了。
但墨老板一脱衣服,露出那肌肉虬扎的身躯,一米八二的大个子,腰间的狗腿弯刀往桌上一放。
那眼神中流露的神情,哪怕是罗老歪这种杀人如麻的军阀,也不及墨老板凶恶的十分之一!
一句你是不是看不起我,老药农怂的跟个鹌鹑一样。
所以这酒,该喝还得喝!
墨老板就是这么个人,好言好语你不听,还跟我耍无赖,玩这些歪门邪道?
您怕是不知道作死这两个字怎么写!
老药农虽然长得很像巴多老师,但他可不是无人区里,那位加油站的老司机。
况且老药农本质上不过就是乱世之中,苗寨里面的一个药农,他的手段在墨老板眼里,稚嫩可笑不说,还十分的愚蠢。
还记得前几年,墨老板还处于懵懂无知的青葱少年时期,那个时候的他,便已经进入了这个世界最黑暗,最邪恶的底部。
那里聚集着世界上最可怕的罪犯和人渣,杀人如麻只能算是普通级别的小罗喽,只有那些有权有势,有着巨大犯罪帝国的家伙,在地下世界才勉强算得上是一号人物。
墨老板能进去,闯下赫赫威名,而且还能全身而退,这可不是一两句我运气好的解释,别人就能信的。
在墨老板愈发冰冷的眼神下,老药农苦着脸,硬着头皮又是两三斤米酒下肚。
肚子胀的难受不说,刚开始喝的米酒,现在酒劲也上来了,老药农感觉很难受,他苦着脸,看着墨白:“那个墨老板,酒也喝的差不多了,您看这怒晴鸡什么时候带走?”
老药农怕了,他感觉今日凶险异常,正准备妥协,但墨老板摇摇头,在老药农惊恐的神色中,再次将对方面前的酒碗满上,脸上带着坦诚热情的笑容:“怒晴鸡?小事儿,不着急,我看老人家您眼熟,感觉和我有缘,咱们继续喝。”
老药农看着眼前再次满上的米酒,顿时感觉有些反胃,连忙摆摆手:“家里的酒不多了,要不今天就算了。”
但墨老板怎么能让老药农如愿?
这开胃菜要吃的不舒服了,自己还怎么吃奶潘和鹧鸪哨这两道大餐?
手一抖,墨老板便掏出了一把银元,指着老药农的傻儿子:“没事,我这有钱,让您儿子去买。”
老药农一看墨老板这架势,吓的脸都白了,在这么喝下去,自己怕是要被活生生的喝死!
他一边给自家傻儿子打眼色,一脸冲着墨老板摆摆手:“不好破费,不好破费啊!”
老药农的傻儿子虽说没明白自家老爹的意思,但却明白他爹不让自己拿这个钱,所以就没敢动,但这难不倒墨老板。
只见他双眸一瞪,凶相毕露:“快去!”
这一声大喝,好似惊雷!
老药农的儿子,吓的腿软,差点没跪下。
连忙抓起银元,转身就往寨子里跑去,看得老药农一阵捶胸顿足,心中大恨,自己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傻儿子!
而解决了老药农的儿子,墨老板端起来酒碗,脸上带笑,双眸蕴霜,眉头一跳,豪迈的一口气干掉了这碗酒:“千金难买情谊贵。不喝到尽心怎能行?还是说您老瞧不起我?”
老药农颤颤巍巍的举起酒碗,脸上带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瞧得起,瞧得起。”
这一上午,喝了多久酒?
墨老板从不计算这些东西,老药农倒是想记,但他记不住,因为数量太多了,自己喝了吐,吐了喝,差点没喝死。
只知道他第二天醒来,头痛欲裂,发誓从此滴酒不沾!